文官最喜欢的,其实就是党同伐异,稍微不满意的,就会被他们归为异类。
张延龄笑道:“徐阁老这次这么支持我?我敢问一句,刚才质疑我将案情扩大牵连之人,不会就是徐阁老您吧?”
这话让很多人费解。
徐溥帮你说话,你居然倒打一耙?
只有徐溥感觉到,在张延龄说了此话之后,那些同僚看过来的眼神都把敌意消去了很多,那些眼神好像在说,你看看,你替外戚说话,人家还不领情呢!这种忘恩负义的外戚,值得你帮他说话?
张延龄算是用一种敌意的态度,间接帮徐溥解围了。
朱祐樘也替徐溥说话:“建昌伯,你可不要误会了朝臣,他们提出一些看法,不过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要攻击你的意思,何况先前质疑你的,也非徐阁老,他秉公处置事务,朕是非常信任的。”
张延龄“不识相”的举动,还间接帮皇帝拉拢了一波人心。
张延龄赶紧行礼道:“是臣误会了徐阁老,臣告罪了。”
朱祐樘道:“此案涉及到方方面面,完全由你一人来处置也不可,但既然你并不想让刑部插手……那就让东厂和锦衣卫继续配合你,东厂!”
萧敬走出来行礼:“奴婢在。”
“你们东厂一定要配合好建昌伯的查案,若是其中有何力不能及的地方,直接奏报给朕,朕会帮你们铺路,至于各地的官府等,也一律要配合,此案牵扯重大……”
……
……
不但让东厂和锦衣卫,也不但让顺天府和北直隶,甚至让各地的官府都配合。
这权限扩大起来……
简直没边。
元守直终于忍不住,自行站起身,厉声道:“陛下,万万不可!”
所有人都被他这种精神给“镇住”。
你元守直是不想活了吗?
这是要死谏?
朱祐樘说了一半,脸色也变得阴沉,目光怒视着突然站起身的元守直,眼神中有杀人之意。
朕给你面子,让你跪一会,或许朝议之后朕就装作忘了这回事,事情就揭过。
你还不死心,还要跟朕争?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吧?
连周经都试图去劝说元守直:“元银台……”
元守直拒绝了那些要替他说话之人的好意,一脸决绝之色道:“陛下,臣只想问明白建昌伯几句,问得明确的答案,臣都无颜苟活于世。”
张延龄笑道:“元银台你也太耿直了,不过是朝堂上的一点小的过节,还不至于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就请陛下让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