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成想,朱标完全不正面回答,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回道:“本宫不知与你所知内容是否一样,你知道些什么?”
这意思是说,让陈恪先说,之后再做一下对比。
世人皆知,李文忠在严州尽忠职守,为老朱维系了江南的屏障。
老朱以为,李文忠差点叛逃张士诚。
而实际情况是,李文忠的谋士伪造的他的手书,想把军队拉去张士诚那里。
真真假假的,不说清楚了,确实难以说到一个频道上。
朱标开口,陈恪收起了笑容,道:“嘿,是这样,其实臣只是充当了个传话的,在手术室,曹国公与臣说了些严州的事情,他怕自个儿手术不成功就那么死了,严州的事情便永远说不清楚了,担心陛下会对他失望。”
说着,陈恪按照李文忠所说,把事情的大致情况介绍了一遍。
越往下听,朱标越激动。
听到最后,干脆直接起身,站着听了起来。
该说的都说了之后,朱标郑重问道:“文忠的意思是,严州之事是他的谋士赵伯宗趁他离开严州之际,伪造了他的手书,想把军队拉去张士诚那里,后来他行至半路返回,赵伯宗的诡计才没能得逞?”
陈恪解释的清楚,分析的也颇为到位。
陈恪点头应道:“是,曹国公所言就是这个意思,曹国公说,当时他一是没好意思说,二是担心陛下会怀疑他,才没把此事上报的。”
话音落下,朱标沉思片刻,随之道:“走,随本宫马上去见父皇。”
朱标既然都已经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那他把此事告诉老朱就行了,他过去不过去的,没那么重要吧?
陈恪开口道:“殿下,臣还得守着曹国公这里...”
其实,卢文斌和王康吧手术的具体步骤都已了解,他在与不在的没多大区别。
朱标好似完全知晓了陈恪的心思,完全不给陈恪说下的机会,只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一旦有情况随时会把通知过去的,父皇对二姑感情便颇深,对文忠寄予的厚望也颇重,知晓此事后会欣慰的。”
朱标口中的二姑乃老朱的二姐,也是李文忠的生母。
朱标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个好事,陈恪过去汇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出了老朱的意思,陈恪当然是不能承认后半句的,只对前半句回道:“也行,简单的问题卢文斌和王康能处理了,碰上难处置的,臣再过去也还是来得及的。”
很快,陈恪跟随朱标出现在了东暖阁。
行礼完毕,老朱头也没抬,问道:“手术完成了?”
陈恪点头应道:“已经完成,再修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说着,朱标上前把从李文忠身上取出来的铁弹呈上,道:“父皇,这是文忠身上取出来的。”
一个铁弹见证的是李文忠一次的军功。
每一个军功都关乎着大明现有的基业。
瞅着这些铁弹,老朱明显有些失神。
恍惚了良久,才道:“把这些东西交于李文忠,让他自个儿留着吧。”
这些东西曾是自个儿辉煌战功的见证,是一种荣耀,极有收藏价值的。
朱标收了东西,见陈恪久久不开口,只道:“父皇,陈恪有个事情要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