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云不是傻瓜,此刻她也该想到,应当是那个叫做阿才的小男孩,借着站不稳为理由扑入她的怀中,顺势取走了梁昕云的钱包。
这样一个看上去天真无邪的男童,谁想到竟然是一个无耻小偷。
刚才的躲闪追捕,是不是那小男孩与几位粗糙汉子联手演的一场好戏?也难怪那几个风雷观的汉子走到梁昕云的边上,随便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他们现在怕不是在分赃吧。
小葡萄察觉到梁昕云的脸色不太对劲,忙走上前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梁昕云摇摇头,却问道:“小葡萄,你身上有没有带银子?”
小葡萄犹豫着道:“有是有……可是不多,只有二两……”
她转头看向孙玉山道:“你身上不是也带了现钱?快拿出来!”
小道童浑身上下积攒的家底也一共就那么几贯钱,一听说小葡萄要他掏钱,顿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但看见小葡萄朝自己微微皱了皱眉,他只好两眼一闭,十分不情愿的把兜子里的铜钱掏出来。
来来回回凑上,才凑够了三两银子,梁昕云把钱递给小二,道:“饭钱足了,抓紧时间上菜。”
小二点头,虽然他察言观色看出这位女客官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情,但这也不是他该管闲事的,作为一个店小二,就一定要知晓自己的身份,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店小二转身离开,小葡萄急忙凑上前道:“小姐,怎么了?”
梁昕云沉下脸道:“刚才那个小鬼头偷了我的钱包,银票全被他掏走了!”
她之所以没有当着店小二的面说,是因为小葡萄和孙玉山身上的钱,加起来也只够付这一顿饭钱,而楼上厢房一天的住宿费用,就要二十两纹银,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凑不出来的。
店小二要是知道他们付不起房租,这好不容易占来的住所,怕是得卷盖铺走人。
孙玉山耳朵尖,梁昕云与小葡萄二人的对话,他全部听在耳中,当即忍不住抱怨一句道:“看吧,我第一眼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女人就是太好心肠,所以容易被人骗!怪不得他不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呐,一起吃饭岂不是就要露馅,人赃并获了嘛!”
他对小葡萄道:“现在知道我对你多好了吧,无论什么时候,我从来都不骗你!”
小葡萄眼见孙玉山一脸嘚瑟的模样,忍不住给他泼冷水,冷哼道:“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你那是贱骨头!”
小道童孙玉山顿时泄气,整个人一下子没了精神气,就像是吸食了什么毒气一般。过了好久,他才抬头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去把他追回来?”
小葡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傻,哪有小偷偷了人东西还在原地不走的?我想那个叫阿才的,估计早就跑远了。”
梁昕云补充道:“阿才都未必是他的真名字,现在我只知道,那几个追他的人,胸前挂着的是风雷观的名字,这是唯一的线索。”
孙玉山想了想,道:“要不我出去看一看,倘若我们明天再去风雷观,万一人家不认账怎么办?”
梁昕云思量了一番,钱包被偷,第二天的这个时候若是没能续费,就无法继续在厢房里住下。本来他们车马劳顿还想着借着这白云城稍微休整几天,找不到钱包的话只好立即动身往南天剑宫去了。
“出去看看吧,一时半会饭菜还端不上来。”
梁昕云协同孙玉山,小葡萄两人走出青岚阁。此刻雨已经停,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些挂着的酒家灯笼,在晶莹雨水的点缀下,显得越发光彩耀人。
梁昕云与小葡萄四处张望,但眼下人声嘈杂,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的脖颈,而那叫做阿才的男孩,不到成年人胸膛的个子,藏在人群中根本见不着影。
孙玉山生着一股闷气,腿脚如风,他本就精瘦,在人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这就在一条巷弄拐角,在一个黑灯瞎火的地方,他忽然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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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怒放,那在角落馄饨摊贩的座位边上坐着的,可不就是那个万恶的小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