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信,持了安抚使的手令。”
他们真的很气愤,毕竟都是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从延州调过来,又被重新编组,都是奔着死出去的,酝酿了好几天。结果西夏人不出来了,能不生气么。
他能当上参知政事,有王言的功劳,他下来了,也是因为王言。他其实也不是个例,所以并不孤独。毕竟王言搞事太狠,牵累很广,很多人的当官轨迹都因为他发生了改变。
那还是转运衙门的人,来了规规矩矩,一句废话没有,交割完毕跑的飞快。这就是威慑力啊。他以前真没见识过王言的威慑力有多猛,就知道人人都怕王言,这半月算是开了眼了。
王言摆了摆手,招来了跟他一起慢悠悠晃悠的几个军指挥使,吩咐道“尔等继续行军丹头寨,在清涧如何做,在丹头寨便如何做。”
种谔愣了一下,说道“知州这就走了”
“那狄公呢”
“是,相公。”
在他与王言纯粹的兵推之中,王言已经用不同的姿势,灭了西夏八回,他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这可太恐怖了
王言懒洋洋的坐起了身,弯腰走出了车厢,看着打马随着马车一起缓慢前进的一个小吏、两个军士一眼“说吧。”
“敌死伤两千余,亦是实情。”
“唯战而已。”
程勘连连摇头“现在损敌两千,与大局无碍。你可想过,若因你鲁莽行事,以致战事再起,又当如何”
不是不给,但什么时候给,给的数目是多少,粮食的质量怎么样,是不是足斤足两,这里面的门道可就多了。
看着骂骂咧咧往回走的军卒们,王言笑了笑“看来这边是没机会了,传我军令,今日拔营丹头寨。”
王言拱了拱手,说道,“然则下官知延州事,兼领厢军。延州边境,亦属下官属地,边地禁军乃程公提领,然则其地乃下官所辖。下官编练厢军,以西夏之军磨练我部,儿郎们用命杀敌,半月致敌死伤两千余,得厢军精兵两千,打散整编,得能战之兵五千余。
王言慢悠悠的用了两天时间,这才晃悠回了延州,见到了程勘,一个比较富态的老小子。
在种谔等人郑重的行礼送别之中,王言乘着马车,带着不到五千人马启程离开了清涧。
边上的小吏眼看着王言是如何抗命的,一句废话不敢有,跟王言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的跑回去报信。
至于寻衅之事,程公所言差矣。庆历和议以来,西夏之军屡有挑衅之举,边地无一日真和平。如何他西夏做得,我大宋做不得程公可知,连战半月至第十六日,不论我军如何叫阵,皆闭门不出。唯有战,方能和。”
但凡事不是那么遂人愿,在他们才启程不久,走出去没有十里地,就来了事情。
“阿郎,安抚使派人来传信。”
程勘当然听明白了王言的意思,这是说他多事呢,他当然很不高兴。
“已经叨扰半月,现在西夏人缩头做起了王八,本官还在这里做甚此一行,在练兵,在巡边。这边的西夏人被杀怕了,自然去下一地继续杀。半月以来,本官保证对面死伤两千人,他们顶不住的。待本官把延州防线都杀上一遍,看看情势是否有变。子正,军人的宿命终究是在战场。”
“程相公令王知州速回延州面见,同时撤回厢军。”小吏拱了拱手,说话的声音底气不是很足,甚至不敢看王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