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禁军听话的敲响了金锣,尖锐的锣声丁丁丁,嗓子都骂冒烟了厢军战兵们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
“说的轻巧,如何能敌且有契丹虎视眈眈。若行差踏错便是神州易主,百姓就戮,你我皆为千古罪人。”
“程公错了。”王言淡定的摇头,一点儿不怕这种所谓的大局绑架,他说道,“程公与我相继就任,当知过去年之大半我如何行事,亦知延州有甚么问题。程公莫不是以为,只延州一地如此”
“事不可急,总要徐徐图之。”
“如此道理,我如何不知然则再是徐图,总要有所动作。未有动作,又如何图似我二人这般饮茶论事,论过即休时至今日,我未曾听闻边地州县,有哪一地整饬州事。
朝堂上下,只说要破西夏,说要复我燕云十六州。一说边事,便是不可轻动。可朝堂诸公,谁又解决了甚么问题有何举措我未曾见到,更未曾听说。程公既言大局,不若教一教我,如何计定破夏之事程公说个方略,若可行,我甘为程公手中刀。”
“你”程勘哆嗦着手,气呼呼的瞪着王言,但是看着王言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无奈的放下了手。
王言的话说的很清楚,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别哔哔甚么大局,也别来对我指手画脚。程勘如何能不生气,一点儿没尊重他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年人。
“你有何方略”
“没甚方略。”王言摊了摊手,“却总好过空谈大局,没甚行动的好。我先练兵,挫挫西夏的锐气,杀他个万八千人再说。”
“若致我两家全面开打,你待如何”
“打就是了,总好过满嘴大局,有甚么事都不做。”王知州贴脸嘲讽上级领导,顿了顿,接着说道,“没败之前,王言无罪”
八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老夫定会禀明官家”
“程公随意。”王言笑呵呵的,“程公且饮茶,你我不过政见不同,勿伤和气。下官有一事相求。”
刚才你你你我我我的,现在又是下官了
老程斜睨,一声冷哼“办不了”
王言确实有些欺负人了,刚嘲讽完人家,还要让人家办事儿。
但是他并不在意,自顾说道“下官欲操练一支精骑,人数不多,三千足矣。还望程公调遣一批精良战马与我延州厢军,我延州衙门按市价多三成与程公钱粮。若程公不应,下官便去信与三衙商议,早先下官通判杭州之时,曾买精良武备。如今买战马,又是为我大宋,想必三衙定能同意。”
程勘长出一口气“给你五百。”
“要精良战马。”王言把精良二字咬的很重。
“哼”
程勘没再说话,重重的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拂袖而去。
“恭送程公。”
虽然老程生气了,交谈的也不愉快,但王言还是很给面子的把人送出了官廨,执礼甚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