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情况是武承嗣在调查所有与袁书同走的近的官员,这是保密事项,许恢自然不会说漏嘴。
俞榷皱眉道:“不错,听说龚兵曹确实收过陈家的钱,因为他军事能力很强,所以袁刺史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恢拱手道:“那本官就先进去了。”说完飘然离去。
俞榷心道:“长平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许恢处理,看来对他颇为信任了。”
在他心中,立刻将许恢的地位抬高了几分,将龚令术的地位降低了几分。
一柱香时间后,道观门口的马车排成一排。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铃声响起,山道上缓缓驶来一辆紫红色的马车,马车四角各挂着一串紫金铃。
俞榷正了正衣冠,微微躬了躬身,上前道:“俞榷拜见韩王殿下。”
李元嘉抬起车帘,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就这样坐着马车直接向后山驶去了。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韩王李贞终于也到了。
他没有李元嘉那么大派头,在观门便下了车,微笑道:“俞家主,长平王可曾到了?”
俞榷恭敬答道:“这次还是越王殿下先到了。”
越王微微一笑,说道:“不管是什么身份,做人总还是应该守时一些为好,俞家主觉得本王这话对吗?”
俞榷婉转答道:“殿下守时的美名,扬州城上下无人不倾佩。”
越王一挥手,吩咐道:“将徐长史扶下来吧。”
在俞榷惊诧的目光下,徐元举被抬上一只担架。
“这……徐长史,您怎么……您的腿怎么了?”俞榷吃惊的咽了口唾沫。
徐元举淡淡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顿了一下,道:“对了,俞家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俞榷瞥了越王一眼,见他微笑不语,说道:“徐长史请问。”
“你……你知道我女儿在哪吗?”
俞榷微微吃了一惊,又向越王看了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徐元举在担架上坐了起来,问道:“她之前的经历我也不问了,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俞榷支支吾吾道:“应该……应该在……刺史府吧。”
徐元举点了点头,又躺了回去。
越王带着人离去后,俞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城中都在传武承嗣奸杀了徐元举女儿,只怕越王带徐元举过来,就是为了此事吧。”
他预感到今天必有一场争端,很可能比上次更加激烈、尖锐,他必须小心应付才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俞榷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在接下来的争端中明哲保身,越王或者长平王要他表态时,他又该如何推拒。
直到又过了两盏茶时间,只见一群人从山道中走了过来。
他急忙将脑海中思绪清空,向前方迎了过去,拱手道:“俞榷拜见长平王殿下!”
武承嗣的马匹都留在山下了,和上次一样,他徒步带着人上来。
身后跟着诸葛父子、韩成和黑齿常之,另外还有几十名军士。
每次瞧见武承嗣身后跟着的军士,俞榷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连说话都变得拘谨、动作变得僵硬。
武承嗣微笑着一抬手,道:“俞家主无需多礼。”他并没有停步,直接带着人向后山去了。
俞榷等到武承嗣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后,整了整袖子,这才向他慢慢跟了过去。
人都到齐了,武承嗣是最后一个到的。
武承嗣带着人来到后山时,发现这次的锦台布置几乎和上次一模一样,也是两个首座并排。
越王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正朝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