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他所谋的事会是小事吗?你是真没想到,还是自欺欺人?”李芷盈一句句质问。
李敬业以手掩面,道:“小妹,我对你不起,你杀了我吧?”
李芷盈咬牙道:“我只问你,你以后还听不听沛王命令?”
“我……我……”
“你还执迷不悟!”
李敬业见妹子脸色胀得通红,又瞧了她肚子一眼,沉默许久后,叹道:“我不再听他的就是。”
李芷盈顿时转怒为喜,她心知兄长只要说过的话,就绝不会违背,拉着他手道:“兄长,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李敬业摇头道:“不,我还是回小院住。”
李芷盈道:“倘若你回到住所,沛王派人来找你,你怎么办?”
李敬业昂首道:“你是信不过我吗?”
李芷盈轻轻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违背诺言,但如果沛王派来的人以言语激你,说你为荣华富贵抛弃旧主,你一定会以死明志,是不是?”
李敬业怔了怔,心道:“不错,如果沛王真用我以前立下的誓言逼我,我也只能将命还给他了。”
叹了口气,没有再拒绝。
李芷盈微微一笑,当即命人给李敬业安排住所。
当武承嗣回到王府时,李芷盈立刻将李敬业的情况全部说明。
武承嗣对李敬业并无半点好感,但见妻子多日以来的愁容消失,脸上露出笑容,心中便安稳下来。
李芷盈忽然道:“夫君,兄长还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李敬武的。”
“哦?何事?”
“兄长说,当年沛王向他问起李府情况,他将李敬武的事告诉了沛王,后来沛王便派人找上李敬武,发现他沉迷赌博,天天被债主讨债,过的苦不堪言。”
“后来沛王亲自找上他,帮他还清了赌债,还戒令他不可再赌,多读书习武,修身养性,将来会重用他。后来李敬武果然没有再赌。”
武承嗣暗暗心惊:“沛王布局如此深远,显然是早就想利用李敬武拉拢李勣!”心中对沛王的评价又高了一截。
这时,平奇和关小宁来报,未在殷王府发现那对蜀地夫妻。
二人自告奋勇,想明日继续去搜索,武承嗣虽答应了,但觉得那两人在殷王府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决定另想他法。
这日下午,他命人将杨泰请到王府书房,向他问起那对蜀地夫妻的情况。
杨泰的一句话引起武承嗣的注意。
“你说王沉妻子在蜀地时,行事一向低调,很少抛头露面?”武承嗣捏着下巴道。
杨泰道:“是的,王夫人不爱见人,我当初去王沉家住了几个月,也只与她见过三次面,说过三句话。”
武承嗣喃喃道:“那就奇怪了,这样一个女子,怎会来长安后,公开挑战长安城所有曲乐大家?”
杨泰思索道:“会不会是为了刺杀您,才故意设下这场擂台?”
武承嗣摇头道:“此人是你举荐,就算没有这场曲乐擂台,我也会微服去拜访他,他们一样可以刺杀,说不定成功机会还更大!”
杨泰点了点头,皱眉思索。
武承嗣忽然道:“杨泰,你是否曾将王沉举荐给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