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史又道:“听说王妃再有两个月就要临盆,她的身子也还好吧?”
王沉一愣,心道:“王妃两个月前就生下孩子,他难道不知道吗?”
再看王长史,只见他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立刻了然,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他并不见怪,毕竟周王赐下的令牌并非不能仿制,他自己就能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当即拱手道:“王妃殿下两个月前就生下了孩子,已册封为长安郡王。”
王长史微微一笑,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几位请进,别站在门外说话。”
王沉夫妻、李先跟着王长史来到长史衙,那些衙役则留在外面等候。
到了衙内书房,王长史十分热情,先将自己太原王氏的身份直言,又问起王沉与周王相识经过。
王沉只说是好友杨泰举荐,得以为周王效力。
王长史心道:“若非得到周王殿下赏识,他怎会给你这块令牌。”
言语中将王沉捧的很高,只说他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周王门生,前途必不可限量。
王沉急忙摆手,说:“我只是去神火营任职,并非周王殿下门生。”
王长史笑道:“王公子何必谦虚,我侄子便和你一样,也是周王门生。据他说,能进神火营的官员,都是周王殿下最信得过的人。”
王沉吃了一惊,问他侄子是谁,王长史笑道:“他叫王勃,在吏部任职,你们年纪差不多,进京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王沉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会,道:“王长史,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王长史笑道:“有话尽管说,不用和我客气。”
王沉当即从家中遇到歹徒说起,接着被黑道悬赏,去山阴县衙报官时发现县衙与歹徒有勾结。
后来到了秦州县衙,发现县令也颇有古怪。
王长史一言不发的听完,斜捋长须,好半晌后,沉声道:“王兄弟,你们只怕是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还不是普通人。”
王沉急道:“可我夫妻二人一直住在蜀地,去长安也并没有与太多人接触,绝没有得罪过哪位官爷呀!”
王长史皱眉想了想,道:“这事确实透着奇怪,你手持周王殿下令牌,按理来说,就算得罪了谁,那人瞧在周王殿下面上,也不会与你为难。”
王沉夫妻对视一眼,听到这话,心中都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王长史道:“你们暂时安心住在我家,我会帮你们调查一下。”
王沉犹豫了一会,道:“我们已答应周王殿下尽快入京,还望您能派人护送我们入京,您的恩情我夫妻必铭记在心!”
王长史一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既然你们赶着进京,我明日就安排人手送你们。”
夫妻二人一同拜谢,李先一直默默听着,目光不住闪动。
下了衙,王沉夫妻还有李先随着王长史去了王家府宅,王长史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将县衙捕快们打发了。
三人住在同一间别院,入夜时分,冷月斜照,王夫人找家丁要了把瑟,在庭院中鼓奏,王沉坐在石凳上听着。
一曲奏罢,一阵掌声忽然响起。
一人朗声说道:“夫人好瑟艺,与长安名家相比,也绝不逊色。”
夫妻二人转头一看,顿时都吃了一惊。
只见庭院一棵树下,不知何时多了名俊朗的公子哥。
王沉一拱手,道:“兄台是王长史的公子吗?”
那公子哥一愣,笑道:“我是李先啊,我洗了个澡,你们不认识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