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这是要刨了我们的祖坟啊!
他是要与徽州八姓干到底吗!
朱瞻基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也终于是等来了。
城墙下,百姓们异口同声,矛头直指徽州八大家。
程、汪、吴、黄、胡、王、李、方!
在场的,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过!
形式急转直下。
徽州八姓一直用传统政治关系,来理解和支撑,他们与皇太孙的交流。
他们以为,只需要普通往常千百年一般,再次与眼前这位大明宗室子弟,继续一场属于统治阶层的利益交换。
他们就能一如既往的稳健。
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才会敢于攒动百姓聚众闹事。
因为,大家都是在暗地里出招,谁先抢占先机,谁先支撑不过。
再暗地里交换意见。
好继续下一场排队。
可是,如今他们想错了。他们用这古老而久远,腐朽而落后的思维,想要去和朱瞻基暗中切磋。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有失败一条路可以走。
老而弥坚的八姓族老,几乎是在城外无数百姓的呼吼声中,跌坐在冰凉的城砖上。
徽州府衙,更是有一大批官吏,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满头大汗,不停的在坚硬的城墙上叩响脑袋。
“都自己去牢房吧。”
朱瞻基淡淡开口。
一句话,七个字,便决定了这些人往后的余生。
煽动百姓,鼓动作乱,与谋逆同罪!
这是在造反!
是死罪!
城墙上,锦衣卫在罗向阳的指挥下,重新动了起来。
太孙说是让他们自己去牢房,他们可不好意思,让人家自己去。
自然是要热情一些,陪着这些徽州八大姓,亲眼看着他们进到牢房之中。
放才能显示出,如今的锦衣卫是与以往不同的了!
一路哭嚎阵阵。
冲天的喊冤声响彻整片夜空。
随后绣春刀出。
哭声乍歇。
今夜,歙县牢房人满为患。
今夜,歙县牢房载歌载舞。
今夜,旱道糜烂……
当城墙再次变得宽敞起来,一阵冰凉夜风扫过,瘫软在地的徽州好女婿,徽州同知浑身一个激灵。
我还活着?
他茫然的抬起头,正好迎上太孙注视着他的目光。
徽州同知正要开口解释,自己是被该死而又贪婪的徽州八大姓威逼利诱,且让他娶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女人,这才误入歧途。
朱瞻基却已经先行开口:“与你好好说说,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因为我对你没有兴趣,往后也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往后?
我还有往后?
徽州好女婿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脑袋砰砰砰的叩响。
朱瞻基轻叹一声:“活着是这个天底下,最难能可贵的事情。将这些年,你所知道的,那些人做的罪行说出来,等事情了解,便返乡养老吧。”
他才四十出头,正是政治生涯最鼎盛的时候。
然而徽州同知却是露出浓浓的感激之色,于是磕的更加用心。
好似是要将这坚硬的城墙,给磕塌了一般。
有什么是比活着更重要的?
太孙需要证据。
他需要活着。
完美的组合。
完美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