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将大明军队,拖死在这茫茫大山里。
而朱瞻基,也是打定了注意,要寻求与对方一决胜负。
双方心知肚明。
果然,朱秀开口:“所有的踪迹,都在往南。”
于谦适时插嘴:“我军已经疲惫不堪,这短短数日,已有近百人非战撤回大本营。若是再不寻求一战,我军只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齐子安刚刚安排完军务,走了过来,闻声当即开口。
“太孙,末将现在在担心,对方会乘我们身处此地,会绕道钻出山岭,凭借集结起来的人马,席卷大本营。”
朱瞻基脸色如常,心中却早已担忧不已。
他是这支大军的核心,纵使千难万难,身为主帅的他,也不能暴露出一丝的担忧和紧张。
到这个时候。
朱瞻基已经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有些简单了。
交趾前朝余孽,选择了疲敌策略。
而他只是想着,当所有的敌人都汇聚在一起,就是决战的时候。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会一避再避。
河滩边上,躺满了疲倦的大明官兵。
军务最重的斥候们,几乎是没有片刻歇息的机会。
眼前磐恒着的这条崩腾着的河谷,就像是一道天堑。
忽的。
正盯着流水不断的河道,朱瞻基眼前一亮。
他叫过来年轻的向导。
“这条河流有多长?走向如何?”
向导以为太孙是要寻找河道浅滩,寻求渡河的地方。
当即如实回答:“回太孙,这条河流方向,自西北往东南,下游十里地,有浅滩可让大军渡河。再有数十里,便可抵达敌军所在。”
朱瞻基摇摇头,脸上露出笑容。
他已知晓,这条河大抵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了。
这样的话……
这条河,便几乎是横穿了这片山岭。
如此。
足以!
他抬头看天,再看向山顶上的树梢。
今日无风。
树梢挺立。
他抬起了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中并没有羽扇,亦没有纶巾。
唯有沾满污泥的军袍甲胄。
难免有些失望,朱瞻基摇摇头长叹一声。
齐子安等人不解,不由开口询问:“太孙……休整完毕,是否去下游渡河?”
“渡河?”
朱瞻基声音中带着疑惑,再次摇头:“将士疲惫,今日大军停下来,在此地休整。下令,让对岸的斥候回营。”
齐子安一愣,他心中同样着急,连着几日不见一名贼子。近万大军的生死安危,这份压在肩上的重担,让他心急如焚。
此时,听到太孙说不走了。
不由急忙追问:“此时天色尚早,若是用来赶路,应当还能走出二三十里路。才又两日,便可与敌军接触。为何……”
“等!”
“等?”
“等风来!”朱瞻基重重的点头。
武侯旧故?
在场众人不由愣住。
心中却是在想着,太孙会不会也要学着武侯,在这交趾,来一次七擒敌酋。
朱瞻基没有再多更多的解释,当即下令:“令,大军安营扎寨,全军休整。待南风起,便是我军大胜之时!”
诸葛借东风。
本宫借南风。
杠上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