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剑势不再凝于一尺身内,外放十里,十里之内,剑气无穷,前冲野牛纷纷化作血肉残骨。
白衣观音席地而坐,双手合什,红唇颤动极快,经文声声间,一身金刚境大成气机外放,如是一轮跌落在人间的太阳,野牛撞在光壁上,就如同撞在坚实厚重的城墙之上,撞得头破血流。
很快,两人身外就多出不下三百具或是死掉或是晕掉的野牛。
叶启不像白衣观音,对待那些疯掉的野牛还留有好生之德,撞在他剑势之内的牛群无一活口,在他身前数丈,一头头重达两三千斤的牛群堆积成一排如血铸成的堤坝。
状似疯掉的牛群不傻,冲势难以止住的它们渐渐都向着白衣观音身前靠去,一时间,白衣观音脸上热汗直流,大金刚境的气机忽明忽暗。
叶启看的直摇头,烂陀山根底,比离阳两禅寺都要深厚,比之武当龙虎都不差分毫,她要用出怒目金刚的本事,必不会像这时吃力,疯牛怎样,死的多了还是怕死。
摇头叹息一声,他的剑势再度扩张,将白衣观音的大金刚境气机笼罩在内,随即横跨一步,出现在白衣观音身前,右手将腰间古剑拔出,横对群牛一斩。
当空剑气在这一斩之下尽出,势比肃杀秋雨,再有近三百头野牛死去,然剑意却未消散,野牛群的冲势终于在这一剑之下止住,凝望剑意不敢前冲,等着一声显耳的长哞声过后,牛群绕路而走。
白衣观音虚弱地走了几步,看着满地牛尸,诵了一声佛号,神色复杂不知作何感想。
“佛有众生平等语,也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说,有时,不过是做一选择,有人烹牛时你买牛放生,有牛伤人时,你出手救人,如此,是否也是众生平等?”叶启看着白衣观音提点说道。
白衣观音刚刚还神色复杂,甚至怀疑自己拉着那人救人是否符合自己的修行理念,听闻叶启话后,不见一丝瑕疵的绝美脸上绽出笑容,像极了佛门寺庙绘像中普渡世间的观世音。
“我就说了施主是我的机缘,施主还老是冷言相对,如果刚刚只有我一人来救这几个牧民,不忍伤及野牛,就算不至于身死,一身气机也要消耗一空,再难恢复往昔。施主刚刚站在我前面的那一剑,好看的很。”说着,白衣观音的双眸变得楚楚动人。
“如果你不死缠烂打,随我到了龙腰州北地,不会遇到野牛群。”
叶启此话,顿时浇灭了白衣观音眼里的热切,让后者脸色变得颓然,踩着草地的赤脚跺了两跺。
末了,见被救下的几位牧民少女与老弱反应过来,似是要来道谢,叶启也不管白衣观音如何,御空向着山丘飞回。
……
在万千野牛群下救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叶启与白衣观音继续北上,数日后,眼见就要出了龙腰州彻底离开北莽南朝的地界,从杀了谢灵后遇到袁青山,叶启竟是再未遇到劫杀,让他有时不得不怀疑,难道非得亲自去找人?
龙腰州北有一片深山,养育了龙腰、姑赛两州草原的莫声河就是发源于此处,因为严冬,深山被冰雪覆盖,唯有河谷中能够看到依旧绿的几棵青松。
白衣观音凿开河面欲要取水泡茶,没想到有几条鱼儿从冰洞中跳了出来,在冰面上活动几下后就没了动静,她的善心又开始发作,挥出几道佛光,让没了动静的鱼儿又开始活蹦乱跳,才捧着它们扔回了冰洞之中。
“西菩萨,有着此般善心,倒是让本公子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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