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尚未看见人影,她就听见一道暴怒的低喝:
“你好大胆!一来就吃了我的金刚鹦鹉!”
外面的走廊上的护卫马上刷的拉出了大刀,似乎直消王爷一声令下,就能扑过来一起把她大卸八块。
许瑾年顺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身玄色的服装和这厚重的灰暗融合在一起,看不清他的具体轮廓,一张银质的面具反而在暗地里闪闪发光。
许瑾年前程的鞠了一躬:
“王爷请赎罪,久未得王爷召见,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呵!本王看你是个女子,不急着召唤你进阎王殿,你反倒迫不及待的招惹本王!看样子是真的不想活了!”亲王爷说话的时候,发出难听的震颤声,以致于他的声音就跟秃鹫的声音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本人揭皇榜,就要尽心尽力的为王爷治病。”许瑾年依旧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惊慌。
“尽心尽力为本王治病?”夏侯徽开口,冷眸如焠毒的利刃,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气,“来给本王看病的不少,活着出去的却很少,你可知道原因?”
“被王爷的面貌吓死者有之。”当许瑾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将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被王爷吓死这件事私下里人人皆知,但是当着王爷说出来的人眼前这女子却是第一个。
“所以,你不怕被吓死?”夏侯徽稍有诧异,随机又讥诮出声,“为了一万两黄金,看样子你是煞费苦心了!”
“确有图谋。”许瑾年淡然说道,她迟疑的环视了一下左右,看起来有所顾虑。
夏侯徽冷哼一声,屏退家丁仆役,冷冷道,“我倒是想听听你不怕死的理由是什么。”
眼前的女子极其的淡然,和他所见的女子甚是不同。他这一刻是有一些好奇的。毕竟这是第一个站在他面前没有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
她冷静开口:“我不图钱财,也不图利,我图的是,你的王妃之位。”
许瑾年一眼如同天雷暴击,饶是冷漠无情的秦王夏侯徽,此刻都惊得目瞪口呆,他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吗?他这幅鬼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指婚的王妃江芙蓉都千万理由的拖着,现在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别告诉我,你就爱本王这幅鬼样子!”夏侯徽突然无比气闷,他手指握紧轮椅扶手,木头都在他手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是你认为,我是一个假装的病人?”
这二十年里,前来试探的不少,前来加害的也不少。要说要有女人肯主动嫁给他,那简直是见鬼了!
许瑾年微微一笑,依旧淡然的说:“本人诚心诚意的。”
“哦?”夏侯徽眼眸微挑,声音多了一丝阴沉,“你倒是告诉本王,你是看重了本王哪一条?”
许瑾年看着他面具下冷厉的眸子,依旧不慌不忙的说:“很简单,本人想推掉一门我不想要的婚姻。”
夏侯徽闻言,冷芒更甚,无情的勾唇,“胆子够大,天下能利用本王的,你是第一人!?你觉得本王能任你利用,谁给了你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