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儿,你还能坚持得住吗?”
许德盛看着许稔芬那深长的伤口,虽然经过了简单处理不再流血,但是许稔芬一张面孔白得像纸一样,让他担心不已。
许稔芬罔若未闻。
她望着那越来越近的奉天门,被那气势恢宏的宫殿所震惊。
重檐歇山顶、汉白玉基座,梁枋等构件施以和玺彩画直晃瞎了她的眼。
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宏伟的地方。
她心中突然热血沸腾......
殿内依旧寂寥。
这是他们皇家的一场较量,无论站哪一方,都无法确保站对了队形,卫王与太子之间的较量,意味着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谋划。
说小了,是叔侄之间争夺面子,往大里说,就是谋权篡位的大事。
一不小心,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而夏侯音在太子之位数十年,虽然年少,但是行事大气稳重,从来没有听见过太子有什么过失,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当庭问罪太子。
还是德高望重的卫王。
刘济泓深深地敛了敛眼眸,他想起了夏侯焱对他说的话:皇族初斗,输赢,全凭皇帝的心情。
是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发一言,学会明哲保身。
果然,皇帝随意看了一眼画押书,忽地笑道:
“一个小小的韶华棋院,王弟竟然如此谨慎,不愧是我夏启国宗人府管事!”
这似贬似扬得一句,轻松化解了这次小风波。
众人嘘了一口气。
“微臣有事启奏!”
郢国公江肇泰看韶华棋院风波过去,上前一步道,“微臣认为许德锡之女许瑾年不再适合做太子妃。”
众人哗然。
皇帝神色未辨喜怒,淡然开口:“此话怎讲?”
“身为太子妃,应端庄大方,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
江肇泰徐徐地开口,说到此处,话锋一转,“而这些,许瑾年都不符合。”
刘济泓眼中冷芒闪过,所谓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这一位郢国公真的是相时而动的人中翘楚。
信国公林耿又想骂人,但摄于圣上威严,他强压心头怒火,道:
“现在颖国公父子尚在前线,许瑾年她生死未卜,郢国公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
江肇泰微眯着眼睛瞟了他一眼,郑重开口道:
“许瑾年行事无度,没有章法,如何担当太子妃大任?而许瑾年已经毁容,如何辅佐太子,协助皇后?”
众人皆不吱声,江肇泰冷哼一声,愤然开口:
“许瑾年现被贼人所掳,只怕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让太子之尊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