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在洪仁家的引领下,回到住处。父亲一走,还留下两万余两银子的债务,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他还不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掌控玄信署。
当年,梁太祖突发奇想,想要用玄学之道,在全国各地设立特殊装置,实现全国信息的实时互通。他设立玄信署的目的就在于此。只是几十年来,朝廷和玄信署陈家在此投入大量精力物力后,没有任何效果,此事就渐渐沉下去了,玄信署彻底成了毫无用处的闲杂部门,只是仗着告天柱,无人敢撤,当今皇帝也是捏着鼻子,每年给五千两银子拨款了事,平素从不当它存在。
虽然陈承澜已经将官位传给陈辞,但让玄信署众人能听从他,可就看陈辞自己的本事。陈辞现在不过十二岁,若想光凭自己压服玄信署众人,谈何容易,而他的父亲陈承澜竟然走得毫不拖泥带水,他眼下能指望的,只有贾家了。
贾家虽然日薄西山,但一门双公的威望还是不容小觑,他若以贾家外孙身份出现,玄信署众人必然高看一眼,不敢过于糊弄自己。
想到这里,陈辞便决定,尽快去贾家认亲!
想到这里,他唤来周旺,“周管家,你在贾府还有认识的老人吗?”
周旺躬身道:“奴才认识几个贾府管事,当年姑奶奶没出嫁时,与他们颇有些交情!”
陈辞点点头,他说道:“你把我的拜帖递到贾府,三日后拜访!再联系一下你认识的贾府管事,吹吹风!”
“是!”,周旺躬身退去。
陈辞凝神又道:“洪管家,老爷在署里,可有信得过之人?”
洪管家想了想道:“少爷,按朝廷律令,署里应有正六品署令一人,署令有正七品左右署丞二人,正八品典事四人,从八品掌固四人,正九品奉事郎八人,从九品从事郎八人,共计官员二十九人,以及吏员,办事若干。但实际上,因为经费不足,再加上经常拖欠,目前为止,署里仅有右署丞一人,典事一人,奉事郎一人,以及一些吏员而已。”
陈辞点点头。
“先说这位右署丞,名叫周晖,乃是户部侍郎周阳之子侄,平日里虽然仗着叔父,对老爷多有不敬,但老爷为了能够足额及时得到俸禄,不得不忍耐!再说现在唯一的典事陈岳,是咱们陈家族人,是少爷堂叔,他曾有意过继儿子给老爷。奉事郎叫郑怀,是老爷提拔的人,对玄信多少有些研究。据老爷说,玄信署整个玄信研究,只有他带着一些吏员在研究玄信了。”
陈辞点点头,洪管家的说辞与陈辞打听的大体一致。
“洪管家,你跟老爷这么久,你认为,玄信署当务之急,该干什么?”,陈辞又问道。
“少爷,请恕老奴多嘴,玄信署也好,府里也罢,现在最紧要之事,只有一样,钱!”,洪管家偷看陈辞一眼,看他面无表情,于是又道:“家里老爷走时,欠下两万余两的债务,署里官员已经三月未得俸禄,若是有心人挑拨,恐生变故啊!”
陈辞紧皱眉头,“右署丞不是户部侍郎的侄子么,怎会拖欠俸禄?”
“倒不是户部拖欠,而是老爷动用俸银购置一套法器,号称能够发出和接收玄信,但最后证明,被骗了!若是此事被揭发,恐怕很难办啊!”
“竟有此事?”,陈辞惊异问道:“那套法器是何人所售,果真一点也不好使?”
“少爷,当时演示时候,很多人在场,确实做到玄信收发,令人称奇,所以老爷才拍板买下,除了动用署里一年的俸禄,还有府里历年积蓄九万多两,凑成十万两!否则老爷爷不会为了修炼,二万两也拿不出来!但是,等法器到手,就不好使了,而出售法器之人,也已经逃遁,不知所踪!”,洪管家气愤说道。
“那套法器叫什么名字,具体什么样子的?”,陈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