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猛地攥了一下掌心,将纸页握在了掌心。
顺德领着个宫人走了过来,那宫人手里还拎着两个食盒。
他堆笑道:“陛下,太后娘娘听说您嫌御膳房准备的晚膳不堪入口,特意让小厨房的让给您备了夜宵——”
顺德小心翼翼地问道:“您看,奴才还要去御膳房吗?”
那宫人已经行了礼,把食盒放到了桌案上,揭开了盖子,把里面的菜品小粥都端了出来,林林总总地摆了一桌子,然后又恭敬地退到了一边。
暴君冷眼看了一会儿顺德,然后忽一拂袖,勃然起身:“太后备的夜宵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顺德“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头重重抵到了地上:“奴才明白了!”
“奴才这就去御膳房!”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还没有走几步,暴君又忽地开了口:“便宜你了。”
他坐回到了椅子上,不耐地道:“滚回来吧。”
顺德又站到了暴君的身后。
虽然不知道顺德是不是暴君要躲着的那个人,但是裴舒还是小心地把纸条藏进了衣袖里,和暴君一起吃了夜宵,回到了寝宫。
顺德一路上看起来都欲言又止,一直到她踏进了寝宫,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陛下,您是准备——”
他偷偷觑了一眼裴舒,咽了一口唾沫:“留裴姑娘夜宿吗?”
暴君轻飘飘地拿眼尾晲了他一眼。
顺德看起来十分慌张,但还是颤颤巍巍地道:“陛……陛下,这不合规矩……”
暴君冷笑了一声:“这皇城里,孤就是规矩。”
顺德神情看起来十分为难,他似是还想说什么,暴君已经推开了寝宫的门,偏头看向了他:“滚出去。”
他抬手把裴舒推进了殿内,然后“砰”一声关上了殿门,把顺德关在了门外。
裴舒歪头看了一眼暴君,伸了手,把掌心里已经皱成一团的纸页展示给暴君看。
她正要说话,便看见暴君抬手覆在了她的掌心,把那张纸页捏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火烛上。
纸页边缘登时泛起了一片焦黑,火烛顷刻吞噬了整片纸页。
裴舒登时瞪大了眼。
她盯了一会儿面前摇晃的烛火,然后猛地转了头,看向了暴君:“你在做什么?你——”
“你不要问。”暴君抬了手,把指尖抵在了裴舒的唇上。
他脸色看起来很白,像是从之前吐血开始,就神情有些恹恹。
暴君道:“我头痛。”
裴舒住了嘴,她犹豫着看了一会儿暴君,尾在他身后转悠:“不能说啊?”
她开了脑洞胡想:“是不是有什么禁制?让你不能说出这些秘密?一说就会被检测到然后吐血?”
裴舒说着又忍不住摇起头来:“这么高端的操作,一个古代世界怎么会有呢?诶呀但是万物皆有可能嘛,毕竟连——”
暴君突然转过了身看她。
裴舒被他瞧得有些懵,眨了眨眼睛:“怎么啦?”
暴君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温泉池:“我要沐浴。”
他神情平静地,邀约一般地问:“你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