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把纸张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低头重新看向了这具尸体。
她又查看了一遍这具尸体,确定他没有什么新东西后,才站起了身,走向了房屋中间的桌子。
这个八仙桌确实显得古怪,裴舒不甘心地又查看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不同的地方。
“这不应该。”裴舒轻声道。
她上一次来这个密室的时候就试过了,密室里没有机关,也就是说——
密室没有出去的通道。
她是靠小绿伞开挂进来的,那那具尸体呢,他是怎么进来的?
这个密室一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裴舒有些烦躁,她忍不住四处摸了又摸,然后垂头丧气地走回到了八仙桌前:“还是没有。”
她舔了一下唇,指尖摸了摸衣兜里纸页,不太甘心地掏出了小绿伞,然后把伞尖抵到了来时的墙壁上,离开了这个密室,回到了暴君的寝宫。
暴君还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皱巴巴的书卷,拧着眉,像只暴躁的大猫。
他一眼瞥见了从密道里爬出来的裴舒,一把扔掉了手里的书卷,三两步跨到了她的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
暴君凶神恶煞:“你怎么敢一个人进密道!万一再撞上那个先生——”
裴舒忽然一抽手,垂着眼睫喊:“痛。”
暴君下意识一松手,低头往裴舒的手腕看。
他刚刚确实用了力道,裴舒手腕上被他捏出来了一圈的红痕。
裴舒瞧了一眼暴君的神情,然后微一歪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你担心我啊?”
暴君忽地一甩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垂着眉眼,冷冷看她:“我是怕你给我惹麻烦。”
裴舒拖长了声音:“奥——”
暴君耳背一下子泛起了红,他唇瓣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裴舒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有一点发现。”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暴君说自己看见的东西,思忖了好片刻,然后摸了摸衣兜:“我想给你个东西看。”
裴舒把兜里的纸页摸了出来,想递到暴君面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收拢了手指,攥住了纸。
她有点儿警惕地看向了暴君:“你看的话不会头疼吧?甚至吐血?”
裴舒手指收拢了又舒展开,然后又攥紧。她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摊开了手:“你看看吧。”
暴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拿过了她手心里的纸。
他低头只扫了一眼纸,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就变了。他一把捏住了纸页,目光从头扫到了页脚,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暴君静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向了裴舒:“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裴舒不知道怎么和暴君描述那个密室。
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解释道:“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密室里。那个密室很奇怪,它——”
裴舒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然后她抬起头,对暴君露出一个笑:“等下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说不定多一个人就能找到那个密室的诡异之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