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本想现在就带暴君去密室,但是午膳时间已经到了,顺德又开始在他们眼前晃。
然后午膳过后她又开始自然而然地犯困,在床榻上一眯眼就眯到了下午。
裴舒又怕暴君头痛,干脆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一直到暴君把药吃了,才真正抽出空来,撵走了殿内的宫人,带着暴君进了密道。
她熟门熟路地领着暴君,一直走到了太后寝宫下的那条密道,然后她又掏出了小绿伞,正准备进入那个密室,便听见头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太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雀跃:“皇帝把药喝了?”
她兴奋道:“先生,这蛊虫是不是成了?”
裴舒霍然抬起了头,一把抓住了暴君的手。
太后还在激动地说着什么,密道的隔音还算不错,裴舒只听见了一串断断续续的话,像是对幸福未来的畅想,然后那先生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肯定道:“太后的构想确实不错。”
太后笑了起来。裴舒只听见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衣角摩擦地面,又像是衣服相蹭。
太后似是走到了那先生的面前,她语调轻柔了起来,像是含着媚藏着情,声音细细长长:“那先生可要——”
那先生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自然是要。”
他似是抬手搂住了太后,然后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太后的尖叫声一下子响了起来:“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绑了哀家!哀家的宫人呢!”
太后拼命地大叫:“来人啊!来人!”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把太后做成人彘,让那倒霉皇帝承受痛苦——
蛊虫已经养成了,那先生正在绑缚太后,预备将她做成人彘!
裴舒猛然想起了那张纸上写的东西,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摸向了密道的墙壁,摁下了机关,抬腿冲出了密道!
大殿里空荡荡一片,只有太后坐在椅子上,周身绑满了绳子。那先生站在椅子前,神情还维持着上一刻的表情,显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裴舒舔了一下嘴唇,抬腿一个横扫,狠狠踹翻了那个先生,然后她一推椅子,把椅子连同太后一起推下了密道。
她跟着跳进了密道里。
密道的门已经开始自动关闭,裴舒抬起头,只看见了那先生扭曲而狰狞的脸庞。
裴舒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她拿起小绿伞,把伞尖抵在了墙上,一把将太后推进了密室里。
那先生之前开启过密道,他肯定知道密道的机关在哪儿,他肯定马上就会追来。
这密道太长,他们肯定躲不开,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
裴舒抬手抓住了暴君的手腕,带着他一同进入了密室里。
密室还是熟悉的样子,被绑在椅子上的太后惊慌地扭过了头,看向了裴舒,色厉内荏道:“你要做什么?你一个宫女,怎么敢这般对哀家!”
她慌张地看向了暴君,然后又冷静了下来,命令道:“快把哀家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