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击中了一堵墙,一座山。
巫马坤的胸口一片漆黑,电流弹射在他结实坚硬的肉体上,将他胸前的筋肉烤焦。
他低声的怒吼着,一拳轰在耿魁的金鳞之上,电流顺着湿透的身躯穿过他的四肢百骸,巫马坤单膝跪地,疼痛和麻木两种毫不相干的感受交织在他的体内,他再想出拳,却畏惧般收了力气。
耿魁从水洼中爬起,他的胸口凹陷下去,电流开始灼烧着他的身体,可他丝毫不觉,只是狞笑着站起走近。
张舟粥抱起何春夏,残余的电流像是要撕裂他的双臂,他咬着牙,抬起何春夏抗背在肩上,拼命向后逃窜。
“师姐!师姐!”
他疲惫的叫声已经开始嘶哑,他感受着何春夏僵硬无比的躯体,他不知所措,只能叫喊着拼命向前跑。
这段时间他总是在逃,他总是那么无力,总有人站在他的身前,他总是那个幸运儿。
他从京城逃到淮安,张家挡住刺客被灭门,他从淮安逃回京城,何小云挡在他的身前被刺穿,木断云要杀他,师姐持剑,未退半步,他逃去松江府借兵,那些军士义无反顾的用命挡在他身后。
真无力啊,真可笑啊,总是在逃的自己。
他拜入了叶殊门下,成了锦衣卫,成了狐老的传人,可他还是那么无力。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幸运儿会是我?
“师姐。师姐。”张舟粥喃喃,何小云提刀,已经冲到他的跟前。
“张舟粥!”
他抬眼,对上师哥的凌厉眼神。
他回头,看着师哥的背影。
没有下一句吗?没有下一句吗?
“师姐!师姐!”
他大吼着跑向孤舟。
走!
活!
亦或者千言万语。
少年人的成长,只需要一个眼神。
齐白鱼看着三弟的脸震惊起来,齐白羽极少见的迷茫万分。
“不在算中?”
不是。
齐白羽的眼前,出现了漫天星河,不,是一片由镜子构成的星海,每一枚镜子里都在放映着一个人的脸,记录着他所经历的一生。
齐白羽可以轻易的看见这个人无数种不同的人生。
算出无数种可能。
怎么可能?
天已陌路,命运的枷锁已经被斩断,所有人都不在算中,直到流星雨落,灵气复苏,天机道人的重新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