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斗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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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有种翩翩佳公子的风度,跨步进来,向公孙真人拱手拜道:“家师尉迟渊特差遣小道,请公孙道长并各位师兄弟起身,同往我弘道观暂住几日!”
公孙真人拱手笑道:“弘道观演武夺魁,老道先行恭贺!这便与我几个弟子携了包袱,出去与你们汇合。”朱介然、杨朝夕几人听观主说完,早已将随身包袱背上,跟在公孙真人身后,出了房门。
上清观、弘道观十余名道士迤逦而出,周围也全是其他道观的道士,认识的、不认识的,相熟的、交恶的,但凡擦肩而过,免不了一番眼神上的交流。弘道观此番演武夺魁,关注的眼光自然更多,有的仰慕、有的嫉妒、还有的酸溜溜、更有带着些许寒意的眼神……
杨朝夕收了那信简,本来便有些心虚,此刻也确认了那带着寒意的眼神,竟是冲自己而来——那少女虽是一身道袍,清秀明丽中却仍有几分动人之色,奈何眼神冰冷,似利箭激射过来,令得人头皮发麻。
杨朝夕忙躲开那眼神,回望着太微宫巨大的墙垣和歇山顶,心中却生出一丝不舍来。不知是因为那《五圣千官图》、还是斋坛演武时那无意斩错的一刀……
弘道观与太微宫距离颇近。出了积善坊,右行数丈便是天街,沿天街再南行数丈,便到了修文坊。坊中有的房舍已经修葺一新,隔着墙的院落里,有烟火之气袅袅升起。有的房舍依然破败,等着不肯归来的主人。
弘道观便在这修文坊中。尉迟真人颇为热情,一路走、一路向上清观的几个弟子说些弘道观的往昔:
蓟州之乱前,鼎盛时的弘道观占足了一坊之地,香客往来,香火繁盛。贼兵破城后四处烧杀,有些道士和家眷便死于那场兵祸,而弘道观也被破坏掉大半。后叛乱平定、贼兵退走,有些流浪到此的难民,便帮着道观修葺一部分殿宇和房舍,挣些米粮度日,渐渐地便围着道观住下来。现在看到的炊烟,便是近几年留下来的难民。
公孙真人听了,只是叹息一声,几个弟子也是默然不语。能在洛阳城如此浩劫之下幸存的,谁没有族中亲人死在贼兵刀下?
众道士穿过有些残破的观门,“弘道观”几个隶体大字印在楣上,却也醒目。几人进了观门,里面的院落颇为宽敞干净。院子两侧是红柱漆彩的檐廊,院中有老旧的凉亭、新辟的演武场,凉亭下有石凳、石桌,院角齐整地栽着李、桃、柿等果木。
院落正北是气势雄健的玄元殿,玄元殿后面是斋院,斋院再向后便是一处小了许多的斋坛。再向外扩展的,便是无力修葺的损毁建筑,早已废弃不用。如今的弘道观,便说是惨淡经营,也不为过。
这时一个年青道士放下扫帚,跑过来向尉迟真人行礼,想来是今日的当值道士了。尉迟真人便嘱咐这当值道士,带公孙真人一行人去客房稍事休息,才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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