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朝夕一愣,知道没这么简单:“道友,每一类怕也是包罗万象吧?愿闻其详!”
吴天师点头笑道:“第一丹道,分内丹之道和外丹之道,你手上那套《翠云丹会辑要》对内丹之道有详述,对你来说已是囊中之物;至于外丹之道,我会教你些靠谱的熔炼之法。
第二方技,分为医经、经方、房中、神仙,皆为强健精魄、延长寿岁之法,我先教你些实用技艺,纵不能悬壶济世,一些惯常疾病却可手到病除。
第三数术,包含最杂,凡星象、历法、占卜、堪舆、望气、相面、谶纬……等等杂学,均在此列,老道惭愧,这许多年也只学通了堪舆、望气、相面三样,也可倾囊相授。”
杨朝夕听得瞠目咋舌,心中兀自叹息:吴天师所言道门法术,门类众多,若要贪多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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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学全,恐怕吴天师此生便要埋骨邙山了。于是心痒难耐之余,竟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吴天师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生有涯,知无涯,有涯要想穷尽无涯?便只有不死长生一途了。好在我辈修道,便是追慕长生之道,道门先人历千年探索、沙里淘金,终于有些惊才绝艳之人、替咱们摸到了门径。便如你昨夜所言,只要活得足够长,这些道门法术,想学多少、便能学到多少。”
杨朝夕也拱手笑道:“道友!你我这般,倒有些像坊市诸肆间的买卖,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我年纪不大、见识不多,却也知贪多嚼不烂,那便拣些实用的来学。就如你方才打的那套拳,便可现教给我!”
吴天师道:“这个简单,我这次打的慢一些,你看好了!”
说话间,吴天师又将方才在演武场上打的那套拳,又细细演示了一番。杨朝夕目不转睛看完,又问过几处疑难,才自行打了两遍。吴天师将他有偏差的动作摘出来,又解说了一遍,杨朝夕才将这整套拳法学到手中。
待杨朝夕第四遍拳打完、收势散功,便已经与吴天师所演示的一般无二。欣喜之余,不禁又问:“这套拳果真没有名字?不如今天便取个名字。不过这拳法专门模仿各种飞禽走兽,总不好叫做‘禽兽拳’吧?”
吴天师听罢,哭笑不得:“小友,此拳法确实非老道所创!也是当年机缘巧合,偶然看到,觉得有趣,才偷偷将招式记下。演示拳法那人,当时不知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然定会打上门来。依老道来看,这拳法象形、会意、取势、假借、得神,倒有些像仓颉造字的‘六书’之法,不如暂时叫个‘仓颉拳’。”
杨朝夕拍手笑道:“妙极!还是道友学识广博,小道往后,必见贤思齐、奋起直追!”一番恭维后,话锋再转,“然而这一套拳法,却还不过瘾。我听山庄中一位老翁讲,汉末天下三分之时,蜀国诸葛孔明曾在七星坛上借东风、火烧曹魏水军,又在夔关沙浦上摆出八阵图、困住陆逊数万精兵。这其中门道,最是玄妙,不知道友可否传授?”
吴天师伸出手指、点了杨朝夕几下,笑道:“小友方才还说,自己不会贪多务得。此时此刻,倒有几分杀鸡取卵的焦急之色了。如今已近正午,咱们还是先去斋院、祭了‘五脏庙’,然后接着再聊如何?”
杨朝夕跟在吴天师一旁,尴尬地挠挠头:“是小道有些急躁了。咱们便先填饱了肚子,下午若道友无事,我便再去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