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光天化日之下酣畅淋漓的厮杀,让楚不问有些不适应。
也就导致了他今天比起往日,嘴里有更多他自己觉得的屁话。
手上割喉,嘴上放屁,挺爽。
这是楚不问少有的一次放肆,也是他作为舅舅之后的第一次表现机会。
以往,张冕都被张家保护得不错。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地为张家做事。
也只能这样,他才可以活得更像一位好舅舅。
王明术接下来必然是没有一战之力了,因为二人境界相当,虽说王明术只是稍落下风,但是二人这种素来以成功杀人与否,为格斗准则的顶尖刺客。
一次细节上的较真输了,接下来任其招数千变万化,攻击角度如何刁钻,杀人技艺如何别出心裁,也都只是浅显在表面的东西了。
说得玄乎点,楚不问就是还如之前那般,让着王明术狂砍几百刀,但只要楚不问当初成功地找到一次破绽,下次,王明术的破绽还会是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
就像切墩的师傅切土豆丝,都是整齐划一的细如发丝,平常习惯刀刃是哪个角度,站姿,发力点,熟能生巧之后都会有着一个本能的习惯。
每个人的习惯也都不同,但是只要被人从细节上发现了,那么即使知道自己这个习惯被暴露了,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改变的。
不然怎么会被称作习惯?
刺客杀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楚不问之所以能够一击破敌杀,就是以浑身浴血的代价,来换取观察的时间。
观察到了,抓住了这个破绽之后,也许王明术闭关些许时日,楚不问依然要付出今天的代价,而且很大可能没有今天这么轻易能找到。
甚至要到临死的那刻才发现,原来对方这里又出现了破绽。
但一定不是今天。
楚不问之所以会说些屁话,是有他自己的把控。
话是这么说,但是听的对象,那位虚空之中扯回王明术身形的那位老人。
确实满脸狂傲的冷笑。
“顶尖的刺客,当下只会如此拙劣的激将?”老人对着浑身浴血却不见虚弱的楚不问说道。
楚不问此刻却未答话。
因为他心湖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问,别倔,跑。”
豫让的语气之中,有着不少的无可奈何。
当下并非楚不问和豫让沟通的最好时机,楚不问也非俗类,不然他也活不成如今不俗的模样。
只是一切好似都在说话的老者掌控之中。
楚不问周边的空气凝滞,听完豫让的言语,一瞬之间做好逃跑准备的他,一时间并不能做到动若脱兔。
此刻身形退却,并非最好的选择。
这是一位顶尖杀手的直觉。
仿佛一切都在对方设计好的线路当中。
王家众人也不在驻足观望,有了老人的一句话之后,一个个神通向着楚不问轰去,近身的近身,杀人的杀人。
楚不问的杀力放那儿摆着,不论门客还是王家族人,锦衣玉食惯了,有人杀到王府门前,还是千年来有记载的第一遭。
谁也不想为了那点不值钱的忠心或者家族归属感,第一个冲上前去以身死而明志。
所以当下近身冲着楚不问冲去的人群显得有些混乱。
而楚不问正在等这个混乱。
他的眼神穿透人群,一直锁定在说话的老者身上。
同时,豫让散出的感知领域,也在防范着王明术。
混乱的人群转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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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临楚不问时,人群更加混乱。
楚不问不退反进,割喉,捅嘴,透头颅。
楚不问掌心的尖刺在人群中每一次翻飞,都收割了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