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立刻加入我们小组,我就全都告诉你。”宋朝辉笑着说。
“不说拉倒。”沈梦昔狠狠吃了一口牛排,发觉宋朝辉已经喝光咖啡,“你吃饭太快,对胃肠不好。”
“习惯了,吃饭就是个形式,填饱肚子就行。”宋朝辉满不在乎。
饭后,沈梦昔收拾厨房,宋朝辉站在厨房门口,迟疑了半晌,开口说:“欢喜,你对当年去北京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吗?”
沈梦昔仔细想了想,“按理说,六岁应该有记忆了,可是,我真的对那次北京之行,毫无印象。”
“这样啊。”
“你有事直说吧。”沈梦昔直觉他要说的肯定跟六岁的金欢喜有关。
“我有些不好意思,那年,因为我带你去自然博物馆,看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人体器官,把你吓哭了,回家还哭了好久,我爸把我揍了一顿呢。”
“然后呢。”
“其实北京的中小学生都去看过那个恐怖的博物馆,学校组织去,我也不知道教育局怎么想的。”宋朝辉还是觉得难以启齿,“......你生我的气,走的那天,拿走了我的一张卡牌,当时是装在一个铁盒子里的,有十几张牌。”
沈梦昔尴尬了,也不知是为金欢喜偷拿人家东西,还是为宋朝辉十几年了还来翻旧账。
宋朝辉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走后不久我就发觉了,当时就打算不要了。可是,现在这张牌,对我有些特殊意义,我现在不方便出国,国内也没找到这张牌,我就想着,想着问问那牌还在不在了......”宋朝辉一席话说完,脸都有些红了,仿佛拿走人东西的是他。
沈梦昔曾经一度非常喜欢收集,武陵空间的第九格里,依然妥当存放着以往收集的各种物品,比如各种钱币、带着各地邮戳的信封、她用过的所有手机,以及历世亲人的照片。
所以她也理解,一个收集癖的一套卡牌,少了一张的纠结。
但她确实是丝毫印象也没有。
她立刻擦干净手,摘了围裙,带宋朝辉到书房里,一翻之下,不禁后悔,当初几乎把金欢喜所有东西都丢掉了,她歉疚地指着书架说:“有可能夹着卡牌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小时候的东西都扔得差不多了,实在抱歉啊!”
“是我不好意思,小时候的事情,过了十几年拿出来麻烦你。”
“所以更证明它的重要是不是?”
两人将所有的书籍都翻了一遍,一无所获。这也在沈梦昔所料之中,书架上的基本都是沈梦昔自己的书,里面自然不可能夹着金欢喜的东西。
“什么卡牌,那么重要,是你初恋送你的吗?”沈梦昔一边将书码回书架,一边开玩笑地问。
“实话跟你说吧,那套卡牌,最初我只是好奇收集了几张,因为是美果发行的游戏卡,国内不好收集,就逐渐放弃了。可是近年却发现,那卡牌竟是有着预言功能,已经有几件大事应验了。”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沈梦昔震惊了,谁能有此能耐,竟能预言,难道是穿越者?
“那卡牌是1995年发行的,一套四百多张,现在手里有全套卡牌的寥寥无几。我当年就当是攒方便面里的卡片一样,攒了几张,上面又是英文,就没怎么当回事。算了,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就是随口一问。”
“像塔罗牌那种?”沈梦昔拉开书架下面的抽屉,现在她比宋朝辉还想找到那卡牌。
“差不多吧。”
抽屉里有两本影集,封面是大美人那种,沈梦昔拿出上面那本,这些影集是金欢喜为数不多的没被沈梦昔丢掉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没理由丢掉,也不想放到武陵空间,索性就放到书架最下面的抽屉,眼不见心烦。
基本都是金欢喜小时候的照片,还有许多姥姥家这边的全家福,还有几张是和姥爷拍的。她每张照片都抽出来查看一番,宋朝辉在旁说:“那卡牌比照片稍长,应该不会在这里。”
忽然他指着一张照片说:“你看这张,你和金叔在T安门前照的,哎,这张就是在我家拍的,咱们仨,这是我哥,你没印象吗?”
沈梦昔依然摇头,她从来没认真看过这些照片。
“你现在跟照片里还是挺像的,不过你们不像哥俩,一点儿都不像。”沈梦昔说。
“我像我爸多一些,我哥像他妈妈。”
沈梦昔听出里面的玄机,合上相册,不再翻找。
宋朝辉似是浑不在意地说:“我哥两岁时,他母亲生病去世了,组织上就给我爸找了我妈,照顾我爸和我哥,呵呵,谁知,她只会跳舞,根本不会照顾家庭。”
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你如果觉得抱歉,中午就给我包饺子吃吧,我好久好久好久没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