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这短短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出了这等事?而且我竟然没有听说,之前在宴席上,那些姐妹也是没有听说,竟然单单就只在公子之间传播开来了,怕是……”
阳滋最终也没有说出来她担心的具体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心里面想的事是什么,嬴高当然是知道的。
“无妨,最多是已然有一些潜伏着的反秦势力的余孽,趁着朕不在咸阳的功夫掀起了这一番风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你的那些兄长和弟弟,若当真哪一个有那样的胆识和魄力,朕倒是替父亲感到些许欣慰。”
嬴高提到自己的兄弟们的时候,很明显目光里面带着浓浓的不屑,这倒是让阳滋并不是十分的高兴,虽然其余的兄弟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嬴高那么亲近,但那毕竟也是他们的兄弟不是?而嬴高说出来的话,总让她有一种嬴高好像并不是他们的兄弟的感觉。
“兄长可曾想到,这样的流言是否传到了扶苏兄长的耳中,扶苏兄长自幼对我等兄弟姐妹便是十分疼惜,若是让扶苏兄长得知了此事的话,他心中会不会生出什么对兄长的想法?”
这两年跟在嬴高和韩信的身边,无形中就让阳滋的觉悟比之前不知道提升了多少个档次,韩信因为跟扶苏是打过交道的,所以时常在跟阳滋闲聊的时候就会提起的扶苏还南海郡的情况。
所以阳滋是知道扶苏在南海郡是怎样的一番大权独揽的,一旦这样的流言被有针对性的传递到了扶苏的耳朵里面的话,难保扶苏不会对嬴高生出了间隙,而扶苏的手里面,可是有着十几万的秦兵的。
“扶苏兄长自然是与他们不同,朕相信就算是这样的消息传到了扶苏兄长的耳朵里的话,他也自当会有分辨的能力,朕是什么样的皇帝,他的心中自然有数。”
阳滋忽然之间发现,现在的嬴高好像是比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嬴高更加的有帝皇的霸气了,不管遭遇了什么,她在自己兄长的脸上都看不到一丝急切的表情了,但是阳滋的心里却并没替嬴高感到高兴,反而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担忧,担忧嬴高成为下一个始皇帝那样的人物。
在表达了一番担忧之后,阳滋只能是暂且出了咸阳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兄弟的命运最终将会如何,她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流言在嬴氏子弟之中传出来。
在这一次的宴会之后,那十几个大秦的公子也几乎全部都消停了下来,他们知道,要是自己再私下表达对嬴高的不满的话,不但不会让嬴高提高他们的待遇,并且向他们设想的那样给他们封地让他们到一个地方自由自在的生活,相反还非常有可能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如此一来,他们相互之间在不短的一段时间中都没有产生什么联系,这流言的事儿好像暂时平息了一样,但是嬴高却知道这件事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为何每一个公子都好像是都觉得流言是从自己的嘴里面传出去的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宴席之后又过了近乎半个月的一天夜里,嬴高坐在大殿之上,他的对面是一个并不时常出现在这的人物,甚至连朱家都没有出现在嬴高的身边,足以见得这是一次秘密的相见。
“先生这半月来,可曾发现了些许线索?众多公子之中传递起来的流言,定然并非是他们自发想到的,这其中定是有着什么人在穿针引线,若是能找到这穿针引线之人,这件事就算是解了,不然以那些公子的头脑和心性,难保不会日后爆发出更大的动静。朕也不可能时时在咸阳城中看着他们,迟迟不能解决,朕便是连出巡也心存忌讳啊。”
嬴高说完之后叹了口气,这样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实在是让他十分的头疼,你没发现的时候人家在外面可劲的蹦跶,但是等你反映过来了的时候人家又不知道躲避到哪去了,现在这样的角色是不会偃旗息鼓的,人家躲起来不过就是为了看看你啥时候再次把注意力从他们的身上挪走罢了。
“这半月之间,我倒是动用了咸阳城暗中布置的几乎所有眼线,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这些公子平日里的生活虽然十分单调,但活动范围却是不小,不少城中的低级官吏还是十分乐于跟着这些公子交流的,但我等彻查了这些官吏,却依然没有发现。”
坐在嬴高对面的人抬起头来回答,正是已经在咸阳令的位置上默默耕耘了不短时间的曹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