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事情一股脑儿都推给皇帝了!
面对这样一个应该在意料之中的答案,三皇子却并不觉得释然,反而更加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花七,脑际突然灵光一闪,旋即声音凌厉,就连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难道父皇让你和他一块去查……的案子?”
照理说人死如灯灭,可一想到昨天太后和父皇两个人的争执,三皇子就实在是叫不出那一声大哥来。而当他看到自己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果然把楚宽问得一滞,而花七更是心虚地转过了头去,他就更加觉得那是父皇在钻牛角尖了。
刹那之间,小小的太子殿下完全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怒气冲冲地说:“我这就去见父皇!我要问问父皇,他究竟要怎样的结果才满意!”
尽管三皇子撂下此言拔腿就走,但楚宽和花七那是何等身手,后者闪身直接拦在了人的身前,而楚宽更是不顾礼仪地一把抓住了三皇子的胳膊。然而,还不等楚宽想好一番入情入理的规劝,然后趁势加重自己在这位太子心目中的分量,乾清宫中就又有人出来了。
这是今天一连跑腿好几次的陈永寿。虽说是大冬天,但他愣是跑出了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因为赶得太急,还是因为心情太急。他仿佛没看到楚宽和花七正拦着三皇子去面圣,满脸堆笑地快步来到三人跟前,随即对三皇子行了礼。
“太子殿下,皇上说,您今天下午的课上完之后,可以去公学见见张学士。”
看到三皇子面上的急躁和恼怒被错愕取代,整个人都愣在了那儿,楚宽和花七亦是非常意外,陈永寿就赔笑道:“事情是这样的,皇上之前不是给葛老太师赐了一些算经吗?那都是来自番邦的,番文书写,所以需要翻译出来……”
他用最简略的语句叙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包括自己送去公学的那个金发少年,见三皇子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说:“虽说张学士历来专治各种不服——这话是皇上说的——但这毕竟是个不识礼仪的番邦少年,所以人会不会不服管教,这却说不好。”
“所以,太子殿下您不如亲自去看一看,顺便也瞧瞧那些番邦文字的书?”
三皇子只觉得自己这心情继昨日之后再次大起大落。本来是因为楚宽的事情来的,结果发现楚宽好似要和花七一块去查大皇子之死,他立时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一时差点没忍住;可现在,父皇赫然丢给了张寿一件很棘手的任务,这是故意为难,还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越想越觉得胸闷,三皇子最终沉着脸答应了一声,却是再也懒得多说什么,竟是扭头就走。而看到他就这么拂袖而去,花七忍不住眉头大皱,随即就便扫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楚宽。
哪怕他对三皇子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了解,他都可以确定,这位太子殿下那是难得地闹脾气了!刚刚遇到人的时候,人甚至有些气势汹汹,这肯定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楚宽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