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身上未穿甲胄,身形矫健的像猿猴,在下面有人扶着的梯子上,很快便冲到了半空。这时,城墙上露出一个宿国甲士的头来,他探出身体,舞动一支本适用于战车上的长戈,狠狠向下方挥了下来。
锋利的青铜戈胡划了个优美的圆弧,戈头扎入了那正在攀爬的徒附身上。没有甲胄护身的徒附被击中之后,伤口处血肉翻涌,口中长叫一声,身子一歪便从梯子上跌了下去,眼见是不能活了。但这并没有影响到第二名徒附,他趁着那名甲士再度挥动的时候猛冲几步,冲上了更高的地方,距城头也不过两步之遥。
那名徒附手中持剑,脚不断向上爬升,一脸怪笑的看向城头那名甲士。在他看来这个宿国人十分愚蠢,用于战车上的长戈由于长戈柄太长,其实并不是适宜步战的,而这个甲士居然拿它来守城,也不想想被人近身了该怎么办。
不过那名甲士只是挥动长戈,攻向要向上爬的第三名徒附,尽管那名徒附用盾挡了一下,但锋利的戈胡还是刺穿了皮盾,重创了他的身体,剧痛使他失去对身体的掌控,从梯子上摔了下去。
不过就在这挥戈一击的时间里,上面的那名徒附也已经到了梯子的最后两级,他的脚在最后那级阶梯上猛一勇力,身体飞起,手中铜剑向那名甲士刺去。然而还没等他刺中那名甲士的身体,宿国甲士后方又有几名宿国国人手执各种武器向他袭来。有支铜矛很不幸的插入了他的小腹,鲜血从伤口和他口中流了出来,他哀号了一声又从梯子上竖直着摔了下去。
随着几人先后死伤,宋人的攻势一缓,几名宿人连忙上前用木头撞击,想将这个梯子给从墙上撞开。当他们将要成功之时,去飞来了几支羽箭,将他们射死射伤,却是后面的弓手武士开始支援了。
随着箭雨飞落在城头,宋人武士又开始了进攻,这次进攻可不再是无甲陡附了,而是披甲的甲士。这些甲士身着防护优良的皮甲,一手持盾护住身前,一手持剑,双脚快速踩梯而上。当他们接近城头,几乎纵身一跃,皮盾将攻来的戈矛挡开,铜剑却向身旁的宿国刺去。
于是血腥的攻防战开始了,宋甲士们的战力不是那些徒卒和宿国人能比的了的,因此他们在一些地方很快便占了上风。不过宿国人毕竟依托着城池,在角楼上的宿国弓手们很快向梯子和墙下进行压制射击,极大延缓了宋人上城的速度。
当宿国人的援军向着梯子的方向聚拢过来,城墙上的宋国甲士渐渐支撑不住,被迫退往墙边。当他们无路可退时,要么拼死一搏,要么便向城下跳下去,反正宿国的城墙低矮,跳下去摔不死人。
不过当宿人重新占领了城墙上的主动权后,宋国人就不太容易攻上来了。有的宿人拿着火把,点燃了几架梯子,随着能攻上城头的宋人渐少,南宫长万脸色阴沉,对身旁的传令官说道:“鸣金收兵!”
金钲响起,宋国人互相扶着受伤者,带着未烧毁的梯子,从墙边撤了回来。宋人派使者告知宿人,表示要收敛阵亡者的遗体,墙上的宿人同意了。于是双方各自收敛尸体,找地方进行安葬,今天的战事便结束了。
活下来的宿人都松了口气,今天宋人远道而来,不休息便发动进攻,可谓疲惫之师;宿人依城而守,占着地利的优势,称得上以逸待劳;然而到最后统计一下双方的伤亡,宿人却只比宋人稍少,只能算宿人惨胜。
然而在今天的攻防战之中,宋人的试探性进攻虽然没能成功,但已给守城的宿人很大压力,而这只是守城的第一天而已。宿侯看着宋军返回大营之后,心中却忧思如焚,不知明天这一关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