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噙着泪水:“鉴儿,你一定要早日养好伤,振作起来,不能让今日的血都白流了!”
王鉴重重地点头:“母亲大人,您且放心,过去的鉴儿在今日已经死了。鉴儿绝不会让今日的血白流,更不会让母亲大人的泪白流!”
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哪怕遍体鳞伤,那些受过伤的地方一定会留下坚硬的结痂,愈合成强壮的血肉。
此时此刻,王玺正在书房烦躁地翻看桌案上的书卷,焦急地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黑夜降临,华灯初上,一切归于平静。这份波涛汹涌下的平静让人害怕,谁也不知道在黑暗深处潜伏着多少不可避免的杀气和危机。
王玺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等的人。
匆匆而来的徐公,有些惭愧:“王土司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王玺请徐公坐下,紧闭门窗:“卢画师现在怎么样了?卢木匠见了卢画师怎么说?唉,若是救不醒卢画师,我今后可怎么面对他们父子俩啊……”
“王土司大人,请您切莫担心。卢画师现在情况稳定,章郎中用炮制好的雪上一枝蒿把毒性压制住了,毒性暂时不会入脑入心,但要卢画师苏醒,恐怕还有些时日。章郎中说,等辛夷小姐挖到大量雪上一枝蒿,用药三个疗程后,卢画师自会醒来。王土司大人,您毋须过多担忧。”徐公坐下后,继续说,“卢画师是卢木匠唯一的子嗣,卢木匠膝下再无其他儿女,自然是百般心疼,见到卢画师的样子哭得老泪纵横。属下没说是大公子下的毒,只说是小桂圆意外失足跌入荷花池中,卢画师偶然撞上,主动跳入荷花池救人,这才不幸被龙鳞水蜈蚣咬伤,中了毒。卢木匠知道卢画师是自愿跳进荷花池救人的,并未怪罪他人。卢木匠现在一心只求王土司大人您务必要救卢画师一命,那会儿他都跪下了,说什么要是王土司大人能救得卢画师性命,他一定感恩戴德,尽心竭力地修好‘龙宫’,以报王土司大人的大恩大德。”
“卢画师暂时没什么大碍,那就好。”王玺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稀疏的月光,话里有话,“这有月亮的天,怎么还是这么黑啊?”
徐公紧锁眉头,问道:“王土司大人,您真觉得是大公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