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1(3 / 3)

邹禄并不回答,慢悠悠斟酌片刻,认真道:“诸位,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根蚂蚱上的草绳!我叫做邹禄,字子衿,将军状元不要拘礼生疏,唤我子衿便好。”

柳渊又要昏过去,“万万不可啊殿下!”

马卫疆垂眸看着不到自己腰部的邹禄眨巴着大黑眼珠,难得牵动唇角,俯身拍拍头顶,“诗经里的子衿?女儿家爱取的名。”

此去经年,再见汴京不知是怎样破涛汹涌。夺嫡分帮愈演愈烈,皇帝老年得子,怕离别之日是最后一面,提前为邹禄取表字。

邹禄没有动怒,主动往他深深裂痕布满老茧中的难看手心蹭了蹭,天真的以为是在夸奖。

柳渊索性闭目:“大胆狂贼,殿下是未来一国之君,年且尚幼不晓事,我们重任教导殿下,如何能任由殿下胡闹?”

邹禄蹙眉解释,布满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待诸位心诚,柳状元可不愿赏脸?”

柳渊有苦说不出,讷讷:“还望殿下恕罪,言尽如此恕不能从命。”

说完自觉碍眼,佝偻着背,悻悻地躲得远远休憩。

没一会儿,马卫疆抱拳行礼离去清点人数。宋志衣摆浸湿,站身。

见状,邹禄忍着冷哆嗦背对,长长的银纹发带飘啊飘,闷闷不乐:“要走便走,不必知会我一声。”

宋志失笑,咳嗽几声,“我不走,殿下。”

邹禄红了眼,小小一团蹲在地上,怨声:“您从小看我长大,现下没有旁人,也要顾及旁人吗?”

他不禁心底埋怨:我所做足够平等,与民同甘共苦,换不来一丝好感?

宋志喟叹:“殿下,您不喜欢拘束于情字,待众生平等微臣懂。微臣喊您殿下,是为君臣之分,喊您子衿,是师生情分。马将军说得不错,朝堂之上无亲情。假如微臣有一日站到大皇子或其他皇子阵营,你当如何?”

邹禄很难想象这个画面,甚至从未动过这个念头。他艰难吸着鼻子,泪水啪嗒啪嗒掉。视线雪面晕染一小滴湿色,又恢复白色。

宋志出生世家嫡长子,家中长辈有意提拔谈事不避让,经常唤到书房研磨。

混迹官场多年,便比同龄人早练就一副冷心热情,圆滑世故。

面对总角之年的六皇子,不免想起少年时期单纯热血的自己。

宋志感慨一阵,不欲解释,阴沉下脸厉声道:“妇人之仁!何以成大器?别人待您好,必定带着目的,别人待您万分好,所图所谋定然不小。您要牢记,废物靠着感情庇护得以成长,贪恋一时温存,后果却是无尽的麻烦……”

他顿了顿,垂下眼脸阴晦不明,道:“和……软肋。”

宋志了解邹禄,除非遭遇变故,重情重义,认定的事情一根筋,死脑筋不晓得变通。宋志不急于改变这点,再教育下去必惹起殿下逆反心理。

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由本人反复揣摩。

邹禄意犹未尽听完,不服气,心里暗暗埋下颗种子。

抗过三十日的严寒,护送军队到达图纸所在地。

靴踩人背下车,邹禄习惯什么表情绘在脸上,一眼望去,目瞪口呆。

这确定是父皇所言的须垦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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