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钟老的意思?”季初阳的声音已经冰凉刺骨。
她怎能不恨!
钟轻由身体一颤,道:“不是,仅仅是我,不忍心看到你将千千万万小乐百姓送入火海!”
季初阳看着他半响,吩咐其中一个侍卫:“你去把大家召集到前堂。”
侍卫领命而去。
李应见状道:“公主,还是等解了毒再做处理不迟。”
季初阳沉声道道:“叫医官也去前堂罢!”
李应突然觉得,眼前人要是真正决绝起来,只怕自己也约束不了他,想了想又问:“眼下韩征虎视眈眈,百姓,包括群臣心思不免动摇,公主……打算怎么处理?”
季初阳不语,目光却更加寒凉。
……
季初阳坐在中堂,将手搭在桌子上,由医官重新处理伤口,众臣见她嘴唇发青,面色冷峻,一言不发,也都不敢出言,唯独钟老,见此心知计划败落,心中凄然,想着自己怕是也难逃一死,反倒显得泰然自若。
医官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战战兢兢地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道:“公主,接下来,需要针灸排毒,可能……”
季初阳问道:“要如何?”
医官心一横,道:“要……把双臂和肩背露出来……”
季初阳看着闻言将头压得更低了的大臣们,对医官道:“好,我去后面准备一下。”
医官松了口气,正打算跟着她去,季初阳却对他道:“你就在这里等着!”
医官和众臣目瞪口呆。
半炷香功夫,季初阳由灵歌贺一娘陪着出来了,只见进去时还穿的好好的衣服,这时平白少了两个袖子,甚至连胸以上的衣料都没有了,露出了双臂和肩背……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坐在原来的位置,示意医官开始针灸,医官使劲眨巴着眼睛,不敢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渝宋和和众臣也别开眼睛,唯有李应,见季初阳嘴唇越发乌青,医官还在那儿磨蹭,喝道:“你没给人针灸过吗?还不快排毒,磨蹭什么!”
医官忙灸起来。
季初阳这才对众臣开口道:“众爱卿可能好奇,大清早,我为何唱这么一出?”看着一眼钟老道:“钟老,您不好奇吗?”
钟老依旧神色自若道:“公主有话直讲罢。”
季初阳直讲道:“实不相瞒,我,中毒了……”
……众臣心道,大家又不瞎。
季初阳转向钟老,问道:“钟老,小乐律法,毒杀公主,该当何罪?”
钟老眼神闪烁着,道:“公主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反正公主如今大权在握!谁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