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愤青王一宿没睡,奋笔疾书,极尽才华,写了一道洋洋万言的奏折,还起了个十分霸气的名字——《上官家言事书》。
唐奕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挤兑,王安石的万言书提前了一年问世,非得吐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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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是后话。
此时的前甲板少了王安石,立时轻松不少。大伙儿吹了一会儿风,祁雪峰又开始研究唐奕的新式帆,其他人则是再次坐到一块,打麻将的打麻将,吃茶的吃茶。
在京中虽然守着回山这块宝地,可是心不静,自然也不得清闲。此时船木淡香、蓝海为伴,又有好友知交左右为戏,这才是真正的悠闲、真正的宁静。
午间,船就停在海上,大伙儿垂钩海钓,现钓现做,好不惬意。
唐奕玩疯了,趁着董惜琴不在甲板,三两下脱的只剩一条衬裤,扑通一声就跳到了海里。
秋天的海水微凉,却也不难受,尽情扑腾,尽情游曳。
众人看得眼热,也想下水,可苦于船上还有福康、萧巧哥和君欣卓,不好放肆,只得在船上吃味地骂唐奕,骂他是个疯子,想一出是一出。
而船上年纪最大的三人,曹佾、潘丰、祁雪峰倒是安静,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看一众年轻人嬉笑玩闹,看唐奕游鱼入海,自在混然。
“年轻真好啊......”
潘丰不由一声长叹,甚是羡慕。
曹佾则笑道:“国为兄也不算老。”
“嘿!”潘丰讪笑附和。“说起来,咱还真不觉得老。”
“最起码在京中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比大郎还年轻。”
“这家伙比我心事还重,看上去比我还老!”
“是啊!”曹佾也叹。“大郎不容易。”
祁雪峰诧异地看着二人,其实他之前只觉得唐奕思维跳脱,与曹国舅和潘国为也只是生意、利益上的往来。现在看来,倒是不然。
别看潘丰年近五十,曹佾也比自己还大一点,近四十岁了,可是与唐奕是真正的兄弟之情。
不然,以他们的身份,却是说不出这样的感慨。
此时,船上众人没有什么爵勋之见,贵贱之别,祁雪峰自然而然地问出口。
“子浩不易,来源于范师、陛下的期许?”
曹佾看了祁雪峰一眼,“都不是。”
“没人在奢望他什么,更没人向他索取更多。”
“那是什么?”祁雪峰不解。“累财之不易?”
“累财不易?哈!”潘丰大笑,与曹国舅对视一眼。
“你知道他有多少钱吗?累财不易?唐子浩要是累财不易,那这天下就只剩下穷鬼了!”
“呃......”祁雪峰一阵茫然。
他知道唐奕有钱,但还真不知道他有钱到什么地步。
想来也属正常,若非知情之人,恐怕没有人可以知道唐奕的财富到底有多大吧?
祁雪峰依旧不解,却是曹佾看着唐奕的身影悠然开口:
“他的不容易,你理解不了的......”
“世人只道唐疯子癫狂奇才也,疯人随性尔。”
“却不知,在其癫狂的面皮之下,装着的......却是整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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