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点头笑着道:“军械倒是不着忙,毕竟官家每年冶铁的数量有限,让诸位大人短时间凑那么多的兵器未免有些难为诸位了,但这马匹却是战场上的重中之重,久闻河内多马场,畜牧业极其发达……”
平正眉头一扬,冷笑道:“陶大公子,欲要马乎?”
陶商一抬手,挡住了平正的话头,一脸义正言辞地道:“不是要!是借!陶商不过是欲与诸公借良马千匹,用以组织骑兵对抗白波军,待破了白波军之后,即刻退还。”
平正心道你把老夫当傻子耍吗?
借马匹组织骑兵?借倒是好借,可借完之后,何时会还?
平正身后,野王县李氏家主李邵出口道:“陶大公子,你的要求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过分!我等望族又不是贵军饲养的待宰猪羊,岂能受此侮辱?”
陶商‘啧啧’的嘬了两下嘴,暗道李邵这老头真是气糊涂了,又是猪又是羊,还有这样比喻自己的?这话唠的真没水平。
转过头去,陶商看向一旁围观的诸人,温和笑道:“在座诸公,你们觉得陶某适才所提出的要求非常过分吗?”
王允、皇甫嵩、大司农周忠与卫尉张喜都不说话,貂蝉则是使劲用长袖遮着樱口轻笑。
至于鲍信和王匡,根本就是陶商一边的,闻言则是使劲的摇头。
不过分,我们依旧默默支持你。
平正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他在心里已经是恨死了陶商……凭心而论,甚至比恨白波军还恨。
“陶公子适才所言的乃是第二个条件,如此一来想必还有第三第四甚至第五吧?”平正的语气,已不知是恼怒,还是疲惫。
“不敢。”陶商笑着拱了拱手,道:“小子只有最后一个条件!”
平正长叹口气,要道:“左右也不差这最后一个了,陶公子请将。”
陶商整理了下词汇,继续道:“我等征讨白波军,若是打下白波谷,自波城内,所有的辎重物资当皆由我等官军处置,旁人不得插手或是索要……”
世家闻言顿时怒了!
什么意思?敢情我们前一段时间被劫持的牛羊谷物……灭了白波贼也不打算还给我们了?
平正将嘴一咧,突然扬天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陶商一扬眉毛:“平公笑的如此舒缓,莫不是答应了?”
平正状若疯癫,连其他几位家主也不由的看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平公这般模样……莫不是失心疯犯了?
“呸!做梦!”平正突然低下头,一去平日里刚毅正直的长者模样,犹如一头被气的发了狂的豹子,嘶哑着干嚎道:“小子,你当老夫是什么?你当我平邑平氏是什么?你又当我等河内望族是什么人物?是被你宰杀的猪羊牲畜吗?”
陶商暗叹口气……又一个把自己比喻成牲口的……现在的人怎么都喜好这一口。
“平公这话真不好听,晚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提议而已……平公你可以仔细考虑后再做决定?”
平正浑身颤抖的看着陶商,两只眸子似是都要喷出火来:“老夫就是不答应,你待怎地?”
陶商转头看向其他三位望族的家主。
“三位,也是和平公一样意思吗?”
李邵此刻也是义愤填膺的状态:“我等望族,立足河内数百年,岂能受此等胁迫?陶公子此言,请恕吾等断断不能接受!”
汲县郑氏的家主郑延的小心脏也缓过来了,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喘息着道:“吾等誓不做待宰猪羊!”
唯有温县司马氏家主司马朗沉默无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