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长叹口气,无奈道:“既然公等不答应陶某的条件,今天这顿酒,我看……也就没有喝下去的必要了!”
平正冷冷一哼,在这场宴席上第一次同意了陶商的意见,道:“陶公子所言不错,既然是话不投机,那咱们也就不必再聊!”
转头看了看颇为踌躇的王匡和依旧摆出义正言辞神色的鲍信,平正长叹口气,暗道一声真是可惜了。
好好的一场布局,愣是让陶商这小子给搅和了。
竖子当真……可恨至极!
双方此刻已是剑拔弩张之势,陶商也不在挽留,冲着四位望族家主拱了拱手,道:“不送!”
平正冲着王允、皇甫嵩等公卿作揖拜别,转身向着厅外走去,路过陶商身边时,平正狠狠的一甩袖子,口中发出重重的一声:“哼!”
汲县郑延亦步亦趋的跟着平正走出,路过陶商身边,亦是“哼”了一声。
温县司马朗颇有内涵,冲着众人作揖拜别,路过陶商身边时,低声道:“陶公子,朗告辞了。”
紧接着,野王县李邵则也是有样学样,走到陶商身边时,重重的一甩袖子,口中发出重重的一声“哼!”,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厅堂。
陶商愣了一下,随即便冲着李邵的的背影挥了挥手,道:“慢走,不送。”
没过一会,便见李邵怒气冲冲的跑了回来,满脸怒容的一指门厅,使劲瞪着陶商喊道:“不送什么?这是我家!该慢走的应该是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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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扯了半天,一场谈判不欢而散。
李邵等人此刻虽然是深恨陶商,但王匡毕竟是地方郡守,还有王允等也是朝臣公卿,利益归利益,但这些人可不能轻易得罪,老头还是恭恭敬敬的亲自将这些人送出了府邸。
但面对陶商,李邵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脸色了,他冲着陶商狠狠的一甩袖子,鼻中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一脸傲娇神色的向府邸走了回去。
李邵的身影方才在门前一消失,便见鲍信一把拉过陶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责备道:“你这小子,忒的不识时务!刚才要了那一千万钱的军饷,便当知凡事需适可而止!怎么没完没了的还是呱噪索要个不停?这下可好,全完了。”
陶商惊诧的看着鲍信正义的脸庞,实在想不出这混蛋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鲍将军,刚才在李邵的府邸,我跟他讨价还价之时,看您好像是挺乐呵的啊?也没站出来阻止,怎么现在反倒说起陶某的不是来了?”
鲍信脸色红了红,心下暗道一声惭愧。
谁说鲍信不是在潜意识里财迷心窍,暗中希望陶商真的能跟河内望族把这笔买卖谈成呢?
王匡走上前来,长叹一声,摇头道:“鲍将军、陶公子,姑且不论孰是孰非,眼下惹恼了河内诸望族,这征讨白波军的粮秣和冬衣只怕是又没着落了……如此,这讨伐贼寇的时日,恐是遥遥无期……”
鲍信吸了吸鼻子,道:“好在本初在我等临行之前,尚拨付了于我两军三月可用之粮,倒也不是不能一战……”
王匡皱了皱眉,反问鲍信道:“白波谷地势险要,自波城亦是依险而建,万一三个月打不下来,拖到了冬天,后续的粮草和过冬等物接续不上,麻烦可就大了。”
鲍信闻言,亦是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却听王匡缓缓道:“昨夜本初来信,亦是催促我随同你们进兵……若事有不济,王某只怕也是难辞其咎……看来这粮草和冬衣,最终还得是出在河内的平头百姓身上。”
可一想到连年战事,河内百姓又多遭兵革霍乱,王匡心中不由有些不忍。
陶商在一旁见王匡长吁短叹,摇头道:“倒也未必。”
所有人都尽皆转头看向他。
却见陶商微微一笑,言道:“河内诸位望族首领,一时半刻没有想通很正常,但征剿白波军的事情,毕竟事关三河安定,河内诸望族都是深明大义,颇晓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