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灵矿如何,便全看日后了。
接下来,叶殊再翻翻其他比较罕见的妖兽材料,全都收起来规整好,这才躺在晏长澜的身侧。
郑家父子这段时间时常骚扰,于他而言也是一桩麻烦,颇是耗费了几分精神
因着晏长澜从此就在叶殊之处常驻,那郑家父子隔几日再来过一次,再度见到晏长澜。
那一次他们只是同叶殊打了招呼,小坐片刻即走,不曾多做停留,又一些时日,渐渐地他们也就不再来了。
晏长澜常驻之后,那温白萍就更少离开房间。
而虽说晏长澜性情疏朗,但每逢面对温白萍时,仍旧有些僵硬。
晏长澜虽是不自觉如此,可偶尔夜深人静时,他感知身畔挚友呼吸绵长,自己却不知为何陡然有些不能入眠,纵然起身打坐,也无法沉浸其中。
然而他扪心自问,却总寻不到根由,只是不时会在心底涌上一个念头他与阿拙性命相交,同进同退,自相识后少有分离,这原本叫他心满意足。但道途悠长,如今他们尚在一处,日后时移世易,若有一日阿拙与一名女子结为道侣,便自此与她携手修行,他又要何去何从
挚友、生死之交果然极为要紧,可真正能大道同行者,还是道侣。
晏长澜有时难免苦闷。
而今他一时盼着阿拙莫要遇上心仪女子,好叫他与阿拙能继续这般下去,一时又觉自己太过狭隘,怎能因一己之私,就生出这样阴暗的心思
心中百种愁绪,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叶殊不知晏长澜只因一件小事就辗转反侧多日,他仍旧与从前一般修行、磨练杂学,有条不紊。
这一日清晨,晏长澜睁眼看见刚刚收功的叶殊,便见他头上一只小蝎子顺着爬下,一直从侧脸游走到了叶殊的颈边。
凶面蛛蝎漆黑的外壳映着叶殊颈上的肌肤,显得那处尤为白皙,几乎透明一般。
晏长澜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伸出手来“凶面,到我这里。”
凶面蛛蝎已然能听懂人言,不过它素来只听叶殊的话,偶尔也会听一听晏长澜的。
此时,它见晏长澜都伸出了手,也就慢吞吞地爬了上去,用尾钩轻轻在他手指上摆动一下,仿佛便是与他打了个招呼一般。
晏长澜见凶面蛛蝎如此,面上忍不住带上一抹笑容,然后他陡然想起什么,手里出现了一个小葫芦“说来前些时日我去历练,路上遇见个心怀不轨之人,他长于用淬了毒的蛇形镖,我自他储物袋里得了这样一葫芦毒汁,便是想着为凶面带回来。先前险些忘了,现下正好给了凶面罢。”
在这个小葫芦出现的刹那,凶面蛛蝎就已然脑袋一扭,整个身子都朝着小葫芦那方向对准了。
晏长澜忍俊不禁,直接将小葫芦的塞子打开,放在了地上。
凶面蛛蝎瞧着这小葫芦,得意地摇了摇尾钩,而后它再度缩小,一摇一摆地钻进了那个葫芦口,就这么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泡进去了。
晏长澜一顿。
叶殊用手指轻轻在那葫芦上弹了一弹“贪吃。”
晏长澜见叶殊这动作,也不由得柔和了眼神。
凶面蛛蝎吞吸毒汁极快,没多久它又钻了出来。
此刻晏长澜再一看那小葫芦,就发觉里头的毒汁涓滴不剩,竟是被它喝了个干干净净。
他此刻也不由说道“果然贪吃。”
那毒汁许是当真颇有毒力,凶面蛛蝎似也颇为满足,仰面朝上,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