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尽快试探出莜莜的态度来,知道莜莜究竟是怎么想的。
倘若外界那些传言是假的,莜莜并不喜欢宸王,那自然最好。若是莜莜当真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喜欢上了宸王,那那昭睿帝少不得要做一回恶人,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了。
莜莜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唯有这一点,绝对不容置疑。
如若莜莜为了宸王而拒绝他,他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昭睿帝也隐隐明白,他的许多想法比之前疯狂了不少。
或许,自从失去莜莜的那一日,他便已经疯了,虽看似依旧冷静理智,实则那股子疯狂劲儿都深埋在表象之下。
“皇上,您方才已试过银灰交领绣瑞锦纹1长袍、宝蓝立领绣穿枝花纹2长袍并雨过天青色圆领绣宝相花纹3袄袍,可还要再接着试”
最终,将昭睿帝从沉思中拉出来的,是郝公公的声音。
此时的郝公公手捧着一套深碧色交领绣联珠团窠纹4长袍,看着试过之后被随意堆砌在一旁的其他几套衣裳,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样注重容貌的昭睿帝,郝公公可是许久未曾见过了。
这些年来,昭睿帝连命都不在乎,又岂会在乎形象问题
参加国宴、会见大臣这等场合昭睿帝自然是穿龙袍戴龙冠,往日呆在坤泽宫不出去时,昭睿帝则多半会穿着旧日与先皇后闲话、品茗弹琴或是外出踏青时所穿的常服,好像这样,当日的人就会回到他身边儿似的。
宫中每年都会给昭睿帝做新的衣裳,只是他几乎没有上过身。
沉思间,昭睿帝已经又换了一套衣裳了。
郝公公看着菱形琉璃镜中眉头微蹙的昭睿帝,不由有些汗颜。
就是当初先皇后尚在时,昭睿帝都不曾这般注重容貌。
毕竟,那时候,昭睿帝每日着什么衣服,戴哪顶冠帽,可都是由先皇后来决定的。昭睿帝只需跟着先皇后的意思走就好。
只是此刻,昭睿帝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道“莜莜曾说过,她起初看上朕,正是因为朕的这张脸让她赏心悦目,彼时朕还是一个少年郎,风华正茂。如今,十余载过去,朕早已饱经风霜,莜莜却还是少女之姿,她会不会嫌朕老了”
昭睿帝也不想去在意这些,只是,妄图与他争夺莜莜的人中,就有那年轻鲜嫩的少年郎,于是昭睿帝便没法不去在意这些。
郝公公在昭睿帝身边儿伺候多年,自然看出了自家主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