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总督张文华的嫡幼女,如何”
两广总督不止管两广之地的军务、粮饷,还兼理粮饷,带管盐法,绝对的封疆大吏,家底殷实。
他家的嫡幼女出嫁,恐怕是真的十里红妆,家财万贯。
靖海侯笑道“去年我就替你打听了,人品样貌都是好的,在家很受宠,配你也不算辱没。”
“两广总督”谢玄英品着这个官职背后的意思,抬起眼眸,“父亲既想我为家族牺牲,又要我为家里联姻,也太令人寒心了。”
靖海侯道“这门婚事,不比你二哥的差。”
谢玄英微嘲“先夫人为二哥说的亲事,自然是好的,儿子不敢比及。”
荣二奶奶姓刘,祖上是世袭伯爵,当祖父这辈没了,便立志读书,父亲是正经的二甲进士,如今位任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母亲是寿阳县主。
虽然眼下看起来不显眼,但却十足十得殷实湖广即两湖富饶,为天下粮仓,巡抚的日子当然好过,过些年攒够资历,入主中枢也顺理成章。
而寿阳县主是寿郡王唯一的女儿,他家无嗣除国,郡王府大半家业,全都给了寿阳县主做嫁妆,家底丰厚。
荣二奶奶是嫡长女,当初进门时,十里红妆,运嫁妆的船望不到尽头。
先夫人能为儿子说成这门亲事,全靠谢皇后穿针引线。她和寿阳县主是闺中相识的手帕交,亲自做媒,方才能成。
两广总督的管辖范畴虽比巡抚大,可他祖上是白丁,中进士后,从最底层的县令做起,一路爬到总督的位置。
可以说,刘家世代积累,加上县主的嫁妆,家底殷实,厚积薄发。
而张家白手起家,底蕴人脉皆有不足,光有钱又有什么用这门亲事,就是冲着和靖海侯府联姻来的。
靖海侯道“张文华的差事办得不错,早晚更进一步。他是有本事的人,你有这样一个岳父,助益良多。”
谢玄英同意父亲的判断,但道“请恕儿子不能从命。”
靖海侯薄怒“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门婚事,对家里的好处有九分的话,儿子最多占六分。”谢玄英道,“家业是二哥的,兵权是二哥的,连我的婚事也要让他三分”
“混账”靖海侯忍无可忍,抄起茶杯砸在地上,“逆子你以为你有今天是靠谁婚事我已经定了,由不得你不同意。”
谢玄英擦掉溅在脸颊边的茶水,慢慢道“是啊,父亲做了决定,我当然不能不同意。儿子可以同张家结亲,也可以不要这次掌兵的机会,但二哥一定会去金吾卫。”
他说“反正还有大哥,我也能等。”
“你”靖海侯深吸口气,“兄弟阋墙,骨肉相残,就是你的道理”
谢玄英不动声色“父亲恕罪,儿子不过随口一说。”
靖海侯盯着他的脸,满脸愠怒,心中十分冷静,迅速盘算着看来,这次真的激怒了老三。也是,到嘴里的肉非要他吐出来,确实为难人。
本以为张家的亲事能安抚他,没想到他这般多疑,竟以为他是想借张家,为老二谋好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靖海侯心里清楚,老大虽庶出,却有傲气,给他机会夺取军功,他就宁可自己挣前途,这些年也因此和老二关系转缓,老二呢,心思细了些,没办法,从小在继母手上过活,不多点心不行,偏偏又是嫡长,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还总被拿来和老三比。
三子是最出乎预料的,他一出生,未免同室操戈,他就决定令他从文。唯恐师长身居高位,反过来增添助力,专门挑了晏鸿之这样的清流。
原本,家里因为这样的安排,倒也勉强和谐。谁想老三越长大,天赋越出众,竟然引来陛下伸手。
十根手指有长短,嫡长继承家业,天经地义,他不能不为老二打算,多为他增添筹码,以免百年后,谢家在他手上没落。
可独木不成林,他不得不打压老三,却也没有废掉他的打算。
张家的婚事,乃是真心为他着想。
唉,还是时机不对。原以为能够安抚他,没想到,反而引来他的猜疑。
但无论如何,兄弟有矛盾很正常,谢家却不能为此内耗。
作者有话要说来惹
居然有12的加更,行叭,蟹蟹大嘎了有气无力jg
小谢开始谋划婚事了,这不太容易,要算计一下
他的话大家注意分辨,不要都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