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镜没说话,但许晓明已经从他平静的神色中看到了答案。
“怎么可能”他瘫在座位上,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可,可是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啊而且舅舅你也知道,我对外一向是说乔老师是我女朋友家的人,每次上门拿稿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怎么好好的,会突然被发现呢”
饭桌上一时陷入寂静。
别说许晓明自己了,就连乔镜也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半晌,许维新叹了一口气“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先想想之后怎么办了。”他说着,抬头看向乔镜,“乔先生,我记得您在京洛大学的学业还没完成对吧其实在文校长的管理下,京洛大学内部已经算是整个城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您要不就答应他的邀请,等毕业后继续留校任教如何”
乔镜诧异道“文校长什么时候邀请我了”
闻言,许维新顿时一愣。
他猛地扭头看向坐在身旁同样睁大了双眼的许晓明,气得脸都青了
“果然是你个混小子干的好事说,那封信到底被你送到哪儿去了”
许晓明哆嗦着嘴唇道“我就塞在院门缝底下啊但是敲半天门没开,我还以为家里人都出去了,塞完信就走了。可我都去乔老师家去了那么多次了,又没喝酒,不可能认错的”
景星阑到底是开公司的,经验更丰富一点,一听到这里,他就立刻明白了
“你被人跟踪了。”
他看着一脸惶惶然的许晓明,只问了一个问题“当初文校长送信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全报社的人都知道了”
许晓明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许维新当然也明白了。他扶额长叹一声,咬牙切齿道“果然是报社里出了内奸这帮见钱眼开的混蛋们等我回去就彻查这件事”
景星阑没有理会他的气愤,而是沉思片刻,冷静地追问道“那你们报社内,最近有没有突然离职的员工或者是那种因为欠债、赌博、家庭原因工作不在状态被上司批评的,以及曾开口向周围同事们提过借钱的人”
他这么一说,许晓明立刻想起来一个“有就坐在我前面的范士德,他前两天还问过我借钱来着”
景星阑点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坐在座位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他,许晓明还傻乎乎地问道“景先生,您这是要去干嘛”
景星阑丢下两个字“抓人。”
他说完,便大步从餐厅走了出去。
几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东方京报报社内。
范士德此人,长得又瘦又柴,尖嘴猴腮,但他似乎对自己的猥琐气质没有丝毫认知,还偏要装什么“上流”,天天穿一身皱巴巴的西服,整个人就像一条被风干的海带。
从许维新和景星阑下楼起,坐在座位上的范士德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