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也无妨,再嫁就是,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决不能平庸下去。
娜木钟不动声色地改动巴特玛的话,笑道“大福晋与海兰珠福晋知道我们的诚心,我们不急着拜见。大汗,娜木钟见过前朝的壮丽,不知能否有荣幸去往内廷游览,和妹妹们赏识一番,也好开开眼界”
她说得谦卑,让大金众臣听着高兴,皇太极眼眸一深,道“大福晋有意,本汗怎会不允。来人,带几位福晋逛一逛内宫,切不可怠慢了。”
“是”
朝会一散,众臣和乐融融地出宫,豪格却是忍到了一个极限。
伯奇福晋与多铎对视的一幕幕,时不时在他眼前晃动,加上昨日被妻子蒙骗的耻辱,无法进献金印的怒意,幼弟降生的忧虑他面色铁青,用尽平生最假的笑叫住多铎“十五叔。”
多铎原与多尔衮并肩而行,心头琢磨着如何与未来大福晋多多见面,便放慢脚步抛下了他哥。
闻言转过头道“什么事”
多铎掩住心下吃惊,慢慢眯起眼。昨儿刚读了一个汉文俗语,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豪格这臭小子又和他不对付,呵呵,笑得如此难看,是嫉妒他能出征的功绩,还是谋划着如何给他上眼药
豪格一字一顿道“有关赐婚的喜事,侄儿想要请教十五叔。”
若没有他的请求,恐怕大汗真要把伯奇福晋赐给这小子,多铎盯着他许久,突兀地笑了“好。”
继而吩咐侍从“和你十四爷说,爷迟点儿去十王亭。”
宫中说话总归不自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宫外,上马往京郊奔驰。等下了马,豪格二话不说挥出拳头,朝多铎的面颊击去
耳边传来撕裂的风声,多铎瞳孔一缩,极快地躲了开,尽管如此,拳风还是擦到侧脸,带来不可忽视的疼痛。
豪格不是绣花枕头,而功勋卓著的战将,论年龄资历,比他还要高上一筹,拳脚功夫怎么会差。多铎面上闪过怒意,扔开身上配饰,凤眼彻底变得冰寒。
向来是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敢挑衅到他头上来,他今天就教他尊敬长辈四个字怎么写
又是一拳挥来,多铎冷笑着,抬手迎上去挡,转眼就是一个回击“看好了。爷教你真正的拳术,而不是你这软绵的三脚猫功夫”
“报”崇政殿外,有侍从欲哭无泪地跑来,恩和认得他,他是贴身伺候豪格贝勒的人。
“总管大人,不好了,爷和十五爷打起来了”侍从颤抖的声线犹带恐惧。
明明是叔侄,却没有丝毫没有留情,都是拿对方往死里打,尽管只用拳脚,像是拿刀剑在拼。再打下去,后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预料的,便是冒着主子治罪的风险,他也不得已要禀报大汗
恩和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汗宫后花园的梅花开得正艳,衬得红墙金瓦熠熠生辉。宫廷的庄重气势,就是再奢华的蒙古包也无法比拟,因为承载大金的权力中心,焉知日后,会不会承载天下的权力中心
领她们前来的宫人远远守着,娜木钟微笑着择下一朵红梅“盛京的水土果真养人,宫中更是。”
苏泰与伯奇福晋向来不多话,闻言轻轻点头,不自觉地打量宫人的一举一动,记在脑海里头。
日后要在盛京生活,总要入乡随俗才是。
明白今天怕是去不了关雎宫,见不到海兰珠了,窦土门福晋娇艳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怀了孕连走动都不敢走动,胆子像老鼠一样小,如何配得上皇太极那样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