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是大金的信仰,只要大汗一露面,可笑的叛乱便能迎刃而解。
说罢,她转过身,漂亮眼眸凝视皇太极,里边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将执着掩藏了个干净。
“大汗和他们不一样,我信他能醒来。”
一夜之间风云变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莽古济寻完多尔衮,继而转向大贝勒代善的府邸。心知多铎最听多尔衮的话,若是多尔衮继位,他第一个支持,且此时天色已晚,她思虑片刻,没有亲自去往多铎府上。
车厢暖意融融,她抚了抚指甲,曼声道“就说大福晋虽然不再受贝勒爷的宠,冬衣还是不可或缺,你拉一车物资前去,同岳托贝勒传话便是。”
“是”
范文程连夜乘车出府,与穿戴甲胄的鳌拜撞在一块,二人一道入宫。不久之后,小玉儿接到信,匆匆忙忙赶往十五贝勒府,多铎睡眼惺忪地来到正厅,便听到一段让他神魂俱颤的言语。
公主联合贝勒反叛,大汗昏睡不醒
他的睡意一瞬间消失“你说什么”
“如今的大金,经得起动乱,禁得起四分五裂吗”小玉儿嗓音沙哑,同他重复道,“这是海兰珠福晋托我同你叙说的话。”
说完抹了抹眼眶,又匆匆离去,徒留多铎怔在原地。
醉梦,醉梦,醉生梦死,非是美梦。
周围雾茫茫的一片,皇太极行走在黑暗里,如何也看不清前行的路。
崇德六年,夜
“皇上,宸妃娘娘薨逝了,宸妃娘娘薨逝了”
大清皇帝皇太极生生吐出一口血,身披金黄甲胄,跌跌撞撞来到关雎宫前,跪在她的榻边。
榻上双手交叠的美人,闭着如水一般的眼眸。他形容狼狈,风尘仆仆,眼底布满血丝,甲胄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样,脏污得如同泥里浸过,掌心颤得不成样子。
皇太极伸出手,摸上海兰珠栩栩如生的面容。
他一边吐血一边唤“兰儿。”
兰儿没有回应他,兰儿再也不会回应他。
他浑浑噩噩地躺在她身旁,一直躺到天亮。诸臣跪在大清门前请求入葬,他哭了三天三夜,亲手为海兰珠入殓,为她上妆,葬在他们常去行猎的道路旁。
那里四季弥漫着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