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沉默半晌,沈昀亭率先开口道“我和乔乔的事”
“我没意见。”沈未澜面无表情,“你们随意,我也不会和爸说。”
“但你最近状态有些不好。”沈昀亭说,“你也知道你们俩向来最要好,他很担心你。”
沈未澜扯了扯嘴角,沈昀亭一副为了乔清考虑的主人姿态让他感到滑稽。异样的躁郁情绪在心底疯长,沈未澜哦了一声,说“所以他关心我,你介意”他看向沈昀亭,对方没有说话,可是黑沉沉的眼神却明晃晃地写着是的,他介意,尽管他在努力压制,但显然收效甚微。
沈未澜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他的语气活跃了些,轻飘飘道“这有什么,我们二十多年的死党,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关心我很正常,你别想太多。”
见沈昀亭的眼神有了变化,报复似的快感压过了沈未澜心底几近灭顶的烦躁与怒火。是啊他和乔清二十多年的感情,沈昀亭凭什么以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度和他说话。
沈未澜对自己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不是他不想,而是光是瞒着乔清已经足够辛苦,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精心应付其他人了。沈未澜了解自己的兄长,沈昀亭是个聪明人,并且足够细心敏锐,既然他迟早要发现,便无所谓早或晚。
“未澜,乔乔和我的关系不会对你们带来什么改变。”沈昀亭道,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不疾不徐,像是在劝解,却字字诛心,“你放心,你们永远都会是最好的朋友,这不会有什么变化。”
最好的朋友。
沈未澜搭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攥成拳,他正要说什么,手机却在这时候震动起来。短促的三声震动,是微信消息。
他冷着脸点开对话框,本想借着回消息的功夫平复心绪,免得在沈昀亭面前过于外露,仿佛他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结果在看到文字时便皱起眉头,点开图片后更是面色一变,来不及说话便起身离开。
沈昀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猜测能在当下让沈未澜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的必然和乔清有关,没有多想便起身跟上。
而对于乔清而言,其实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陈肃又去找沈未澜不算意外,毕竟不论是从功利还是感情角度来说,能和沈未澜再续前缘对陈肃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而既然他有了这个意思,那么就必须要把乔清从沈未澜心里抹去。至于手段激进也好,徐徐图之也罢,总之陈肃有所行动是必然的。今天是个好机会,他不可能错过。
在门外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下,乔清早已经活动完了筋骨,拖着张钦的衣领将他扔到一旁,在地上被砸出闷响的男人疼得痛呼一声,鼻青脸肿的样子像极了绿头龟。外面传来沈未澜的叫喊,而乔清看起来却一点都不意外,张钦嘶了一声,腹部被重击的疼痛让他的五官变得扭曲“你没醉乔清,你这可不厚道。”
乔清将因方便动作而撸起的袖子放下来,扭着头抻了下腰活动活动关节,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哒声。果然,人形沙袋就是比拳击沙袋好使多了。并且这回他理由正当、光明正大,不比上次赛车场时背后下黑手,总算是尽兴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那几杯混了烈酒的鸡尾酒也并非毫无用处,至少那酒确实是挺让人上头的,不然他多少会收敛些,张钦也不至于被揍得连妈都认不出来。
又看了眼张钦,乔清不由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皱起了的衣服,一边道“我早和你说过,我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耐性。”
“你”
“我警告过你,张钦,管好你那张只会喷粪的狗嘴。”
“如果管不好,就别怪我手把手的亲自教你怎么好好把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