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嫣惊得瞪大眼睛,仰头看春桃,脱口而出“不会的。”
怎么会呢舅母她和辉表哥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还处在震惊中,杨嬷嬷听见这话进来,训斥春桃“你怎么能跟小姐说这种腌臜事还不快去打热水来,伺候小姐梳洗。”
春桃悻悻出去了,杨嬷嬷亲自替陈嫣梳头,道“小姐别管这些事”
虽这么说,可陈嫣听都听了,怎么可能全然不管。辉表哥虽与她不算太亲近,但怎么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陈嫣没忍住,偷偷地去看了看情况。她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看着刘氏哭天抢地的,正闹腾着。至于二房老爷,也在一旁神色哀戚,只不过没刘氏这么失态。
他们只有顾明辉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么样,儿子成器与否,多少是个念想,如今人忽然没了,自然情绪激动。
至于顾宣,他一早睡醒,气也消了不少,听说顾明辉死了,更是悲怆。他原打算是别的处理方式,没想让顾明辉死,到底是个侄子,也罪不至死。
门外刘氏与弟弟的哭声吵得他心烦,顾宣心中百味杂陈,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能回神。
整个平南侯府乱成了一锅粥。
外头也议论纷纷,因昨夜那事人多嘴杂,一夜过去,传得满城风雨。
顾明熙也装模作样地悲痛不已,在顾宣跟前哀痛顾明辉,说他不应当如此,父亲不会要他命的。
顾宣听在耳中,心情愈发沉重,连处置何氏的心情都没了。若非何氏,又如何会家宅不宁,顾宣心道,他上一回便不该接何氏回来,若非如此,平南侯府不至于今日丢这么大的人,顾明辉也不会死
他重重叹气,抬手写就休书一封。
“明熙,你母亲是不能再留了,你应当能体谅我吧。”
顾明熙点头,面上做不舍状,心中却松了口气,将母亲送走的话,那些事便更少有机会被人发觉。
顾宣命人将休书送去给何氏,又将何氏行礼打包好,塞上马车,将她送回何家。何氏昨夜听顾明熙分析利弊,今日不哭也不闹,只失魂落魄。
刘氏却不能放过她,追上来扑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贱人之类的话。一路追到门口,又引来众人围观。
顾宣道“还不快命人将二夫人拉进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后来半月,平南侯府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顾宣干脆锁了大门,谁也不许出去,只待风头散去。
为了这事,淑和与顾明熙也闹了矛盾。
淑和当日也目睹了,不由嫌恶,顾明熙多少有些在意何氏,虽未完全反驳,可还是没忍住顶了两句嘴。淑和便嗤笑他“你不会也如你这母亲一般吧”
顾明熙面上挂不住,自觉被嘲讽,与淑和不欢而散。
淑和自然不会哄他,顾明熙第二日又灰溜溜地哄他。他前日夜里已经想过,如今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他失去了母亲,总不能再失去淑和。他必须娶到淑和,否则这一切不就没意义了
如此一想,顾明熙便拉下面子,好一番哄。
淑和到底对他有感情,很快原谅他,二人又一番甜蜜。顾明熙借口家中出事,将退婚一事往后推脱,淑和倒也没说什么。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到了陈嫣与萧决约定好那日。
陈嫣夜里高兴,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乖巧让春桃伺候梳洗,还特意让她梳了个好看的发髻,又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萧决送的衣裳,戴上他送的耳珰与发簪。装扮完,便坐在轩窗下托腮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去姑姑家吃饭,被迫成为孩子王,根本没时间码字。下午回来后又出了点事,到现在还觉得如鲠在喉的难受,恶心到想吐。
实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