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也道:“请殿下恕罪,臣不能领命。”
李沐蹩眉道:“本王如果不奉旨意,岂会孤身北上?诸位都是百战老将,当知道战机稍纵即逝,如果错失此次机会,甘州城又将是一番血战。要枉死多少人?”
尉迟恭道:“殿下今日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臣也只有一言应对,没有旨意,臣等不奉殿下之令。”
李沐转脸望向李勣,“英国公可愿奉本王军令?”
李勣躬身道:“臣愿奉殿下军令。”
“好,本王命你按昨晚所定计划行事。”
“臣遵命,臣麾下八万大军已经部署下去。”李勣大声应道。
尉迟恭、程咬金闻声冷笑。
“英国公,吴王无权掌控甘州军权,这是乱命。我劝你还是思量思量再作决定不迟。”尉迟恭道。
程咬金也道:“英国公身为主帅,当忠于陛下,若吴王居心叵测,不知英国公来日如何向陛下交待?”
李沐微怒道:“鄂国公和宿国公只是副帅,英国公才是主帅。难道两位国公连主帅之令也不奉行吗?”
“殿下不必再赘言,除非你有圣旨,否则免谈。”
李沐一时情急,取出胸口李世民给的出门令牌一亮,“因情势紧迫,本王奉旨出京,陛下只赐了此令牌,诸位都是陛下近臣,自当识得此令。由此当知本王所说不假。”
李勣上前细细察看了一眼道:“此令系陛下调动皇城卫戍禁军令牌。”
说着传给尉迟恭。
尉迟恭看过之后,转交给程咬金。
“殿下,这是陛下令牌不假,可此令仅是调动卫戍禁军之用,与甘州二十万大军的军权无一丝关系,臣等依旧不能奉令。”
李沐有些急了,晚上就要出兵,二十万大军调动啊。
此时再不动,恐怕就来不及了。
李沐厉声道:“想必英国公已经将今晚之战的部署都与你们讲了,以你们多年征战的经验,当可分辩今晚之战的胜败。明知是必胜之战,却不奉行本王之令,难道真要贻误战机,准备来日血战吗?”
将领们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尉迟恭、程咬金见势不妙,大声道:“军法如铁,如果吴王擅专军权,来日陛下怪罪,谁能负担此责?”
李沐怼道:“甘州主帅是英国公,要担责也是英国公担着,无须鄂国公、宿国公来担。如果英国公担不了,还有本王来担,本王是钦封亲王,想必还是能担上一担的。”
此时,一人出列道:“臣愿奉吴王殿下军令。”
尉迟恭转头一看,大怒道:“韩威,你敢忤逆上官,越过本公奉行乱命?可知道,依军法本公可斩了你?”
韩威昂首道:“末将只知吴王是当朝亲王,而英国公是甘州主将,末将奉行吴王和英国公军令,为朝廷作战,何罪之有?”
李沐听了一愣,韩威?这名字有些熟悉。
只见韩威转过身来,向李沐躬身一礼道:“殿下可记得松州之战?”
李沐点点头,突然想了起来:“将军是松州都督韩威?”
韩威道:“正是末将,若非殿下当日将松州之战首功让于末将,我何来左骁卫将军之职。殿下大义让功,末将替松州六千将士谢过殿下。”
说完,双膝跪地,硬生生地磕了个头。
李沐连忙起身搀扶道:“松州六千将士硬抗吐蕃大军半个月之久,没有你们血战,本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增援。首功自该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