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做甚,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殿下的毒性发作的早了些,是情绪波动的厉害吗”裴琛淡淡,瞬息之间恢复往日的淡漠,“我喜欢殿下,却不会唤之则来,呼之则去。”
溧阳恍惚,她说出口的话带着些许倔强,还有自己的尊严。一瞬间,溧阳不知如何作答。
而她眼中的少年人利落地割开手腕,冰冷的匕首轻轻滑过,当即,滑过一道血痕。
几息后,她将药粉从一侧小格中摸索出来,放在桌子上,“我眼睛不好,殿下自己动手吧。”
她歪着脑袋,言辞不屑,似是故意给溧阳难看,而溧阳却没有恼恨,洒了药粉,端起药碗就抿了,熟悉的味道过于刺鼻,她阖眸饮尽。
鼻腔间皆是浓厚的血腥味。她在想,下月不要刺激裴琛。
裴琛似如无事人一般靠在自己的靠枕上,白纱蒙面,面色发白,两颊消瘦得厉害,但她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
这一瞬间,溧阳终于感觉到面前人的深不可测,她似乎从狼窝里掉进了虎窝。
而裴琛依旧一副纯良无害的面貌,溧阳险些要吐血,身体里炙热的气息被狠狠压制住了,很快,她坐了下来,慢慢地捋平自己的情绪。
面前的人单薄得如同纸片,溧阳呆了半晌,几日未见,她似乎消瘦不少。
然而,脾气更加倔了,似是在赌气。可溧阳不能不管,起身去找药箱。
裴琛却止住她,“三娘很快就会来了。”
三娘如此亲密的称呼。
溧阳不解,往日大可从裴琛的眼中得到些讯息,如今,她已盲了,自己什么也窥测不到,只有一张冰冷的小脸。
她一路走来,情绪波澜,眼下已然缓和下来,她颔首道“我先替你上药。”
“罢了,随你。”裴琛也没有勉强,只唇角轻快地扬起。
直到她的手腕被溧阳扣住,溧阳冷笑一声“你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留在府上再养伤半月。”
“这是我的家。”裴琛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她很有底气,这里是她的家,她不再寄居于公主府。
她有母亲,有自己的心腹和仆人,还有关护自己的婢女。
她不再是孑然一身,仰人鼻息。
裴琛呼吸终究是乱了,试图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溧阳知晓自己拗不过她,便不怀好意在她腰间掐了一下,“再动就脱了衣裳。”
“你无耻。”
“学你的。”
裴琛终于感觉出几分不妙,以前端庄温雅的溧阳长公主不是这般无耻的,一定是她幻听了。她试图安慰自己“我可以当作没听到。”
溧阳却笑了,轻轻叹气几声,道“你应该装出一副宁死不从的委屈模样,我见犹怜才是。”
“你”裴琛恍然无言,又觉得难堪,往日只有她调戏溧阳的份,何时颠倒过来了。她不服气,试图去攀着溧阳的胳膊,胡乱去摸,触碰到柔软的地方,吓得她又立即收回手。
短暂一息后,她似乎找准目标,伸手就摸到了溧阳的腰肢,可惜眼盲还是不如寻常人,哪怕摸索到了腰间也找不到破绽口,急得一时间气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