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要事相商,这是对大人您的器重。”侍从笑呵呵道。
行至殿前,侍从通传,其中传唤,博豫整理衣冠入内,看着起身搀扶的君王诚惶诚恐“大王折煞臣了。”
“爱卿请起。”奉樾将其扶起道,“今日所说乃是家事,不必惊慌。”
“臣不敢。”博豫起身,一时竟摸不清年轻君王的态度。
“请坐,看茶。”奉樾落座时笑道,“寡人今日所问乃是税赋之事。”
博豫刚刚落座,即刻起身跪地道“臣”
“寡人登基,恩及百姓,可今年的税却似乎比往常还多了三成。”奉樾看着那额头已渗出汗水的人笑道,“不知是何缘由”
“此事臣负责绝无问题,臣亦不知是哪一步出了错误”博豫深吸着气道,“请大王明察。”
“你不必惊慌,寡人其实不欲与你为难,要不然也不会私下传唤你。”奉樾笑道,“虽霖国定新制,私吞税赋者移三族,可这三族之中沾亲带故,总不好连寡人自己也移了。”
“是。”博豫行礼,略微松了口气。
“但此事已做下,寡人也不好太过包庇。”奉樾垂眸道,“彼此都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否则若是牵涉到了盛武君这一层,寡人与你都为难。”
博豫抬头,诚惶诚恐的对上君王视线,伏地道“臣愿辞去官职,请大王允准。”
税赋之事是以盛武君为首,但出了事端却不能问责盛武君,如今他想要活命,必须将所有罪名揽下来。
“恩准。”奉樾垂眸道,“起来喝茶吧。”
“多谢大王。”博豫起身。
“博豫保不住了。”盛武君收到消息时说道。
“大人,大王这是开始朝我们的人动手了,一个个打击,只怕最后要架空您。”旁边坐着的大臣蹙眉道。
“奉樾跟先王不同,他看着是个温润君子,其实野心勃勃。”盛武君说道,“他能凭借自己坐稳王位,是本君以前小瞧他了。”
“可您跟他积怨很深,长此以往,我等岂不都要没了职权。”大臣问道。
“不会,先霖王忌惮宗室已久,却也未曾打压,本就是血脉,公子樾的好处是心软。”盛武君端过了茶杯道。
“但还有一个长襄君在。”那人说道。
“问题就在这里。”盛武君长叹一声笑道,“公子纾有断袖之癖,公子樾与长襄君在宫廷之中却已如夫妻一般行事了。”
“可霖国并未联姻,并不影响什么。”一旁大臣说道。
“不与他国联姻,自然要从宗室权贵中选女子为后。”盛武君说道,“宗室与君王同支,若有了子嗣,再加上枕头风,一个异姓的奴隶出身,太过于越权,心生忌惮时处理掉也是寻常事。”
“长襄君不是与大王有救命相扶之恩吗”另一大臣说道,“大王可是次次维护,未必肯。”
“恩情是会消磨的。”盛武君笑道,“功高震主时,一样要除掉,况且硬邦邦的男人怎么比得上温香暖玉,什么雅事,无非就是喜新厌旧,都是那么回事。”
“盛武君英明。”其它大臣行礼道。
霖国管理税赋的大臣以年迈为由辞去官职,君王赏赐丰厚,送其返乡养老。
霖国与各国开通商路,大肆贩盐充盈国库时,公子纾前往伯国却被扣押,宁伯两国联姻撕毁,一向强攻鲁国的宁国士兵调至伯国边境,六国局势再度发生变化。
叔华原本赶往霖国的车撵停下,坐在一处破旧的屋中看着传递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对方的局根本不在影响两国联姻,而是一早就堪破了宁伯两国联姻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