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简单,按照洪武九年的规定,一个亲王的年俸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皆岁支。
马料草,月支五十匹。其缎匹,岁给匠料,付王府自造。
掰着手指头算算吧,这是多少东西?
幸亏潭王没有后人,就他一个领俸禄的,不然还要多不少。
长沙一府的税收根本不够给潭王的,还要从湖广其他的州府截留,才能支付潭王府的开销。
说起来,朱梓死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节省下了不少粮米布匹,让老百姓能喘口气了。
可是布政使衙门那边,希望能把田赋上交,其他州府帮长沙不少了,现在轮到长沙府帮帮其他地方了。
柳淳并不排斥,但他在长沙府走了一遍下来,他发现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这给财税该怎么分配,必须定下更详细的规矩才行。
而且柳淳有一个建议。
他希望把藩王宗室的俸禄收到户部,让朝廷统一负责。亲王的俸禄是一样的,可各地的条件不同。
让苏州养两三个亲王,一点问题没有,可长沙呢,连一个亲王都养不了。
所以柳淳觉得应该交给户部负责,这是最好的。
而且柳淳还存了一个心思,户部接过去之后,亲王的俸禄,应该改成发货币为主!
没错,就是纸币!
说不定还能推动皇家银行的发展呢。
柳淳是装了一肚子建议,返回京城,他迫切需要老朱的支持。
离京半年,再度回来,柳淳都觉得自己似乎成熟了不少。只是他的人缘一如既往的差,不对,是比以前更惹人厌了。
怎么连一个迎接的都没有啊?
黄观呢?
李景隆呢?
别忘了你妹妹还在我手上呢!
……
柳淳四处看着,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无奈只能进城,等他到了内城,才有一驾马车,神秘兮兮凑了过来,车上的人正式徐增寿。
“快进来!”
徐增寿跟个鬼似的,让柳淳进去,等柳淳刚刚坐下,徐增寿就迫不及待道:“你能不能跟兄弟说句实话?”
柳淳瞧他别扭,“什么实话?你跟我讲了多少实话?”
徐增寿用力摇头,“我最多撒点小谎,可你不一样,你把我骗得好苦!快说,你是不是陛下的儿子?”
柳淳差点吓得从马车上掉下去,“我被陛下坑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
徐增寿哼了一声,“我知道个屁!吏部天官詹徽,就说了你几句坏话,就被下到诏狱了。你小子比陛下的亲儿子还金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