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靠在椅背上,声音有点懒洋洋的:“上回钟函没吃到的那家海鲜自助。”
王鸮:“”
王鸮:“那家死老贵的海鲜自助”
王鸮抓起零食袋子,拔腿看追帮忙分发的韩刺,一把塞回去:“他们不要,那我也不要啦”
韩刺:“”
众人:“”
陆倚雲:好你个陆余,好你个安予灼你们俩真行
不过,好在暂时没有别人再当面打他的脸,陆倚雲还能忍。
王鸮回到座位上,朝陆余狗腿地笑:“我也没要,嘿嘿。”
安予灼:“”
钟函:“”
陆余:“放学一起去吧。”
但没等王鸮欢呼,钟函插嘴说:“周五考完或者周末再去吧马上月考了,我想抓紧时间复习。”
大家都没有异议。
还有三天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所有人都不免紧张,他们这学期课业非常重,据说要赶在上学期把所有课程学完,短暂的寒假过后,就要开始模拟考了。
安予灼对前途并不太担忧,只是很在意英语成绩那封情书还压在覃老师手里呢英语老师收情书的事,全班几十双眼睛都有目共睹,必定要传出,就难免让那个送他情书的男生或者女生担忧,还是赶紧拿回来,才能让人家安心。
提起情书,安予灼不免又想起那封粉色信笺,字迹格外工整,一笔一划都透着小心翼翼,字里行间全是隐忍的倾慕。
真会有人那样喜欢他吗
小安总那颗沉寂了两辈子的心,有些蠢蠢欲动。
同桌陆余终于看不下去:“怎么了扭来扭去的”
安予灼啪叽趴在课桌上,侧脸望着他,矜持地说:“头好痒,好像要长恋爱脑了。”
陆余:“”
陆余用笔在安予灼脑袋上轻敲了一下:“不许早恋。”
“知道知道。”安予灼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眯十分钟,上课叫我哈。”
安予灼同学还真说睡就睡,就着跟陆余说话的姿势,闭上眼睛,呼吸便逐渐均匀。高三的孩子普遍睡眠不足,利用课间补眠的大有人在,尤其随着月考临近,一整层教学楼都安静不少,一时分不清是课间还是课堂。
高三2班“卧倒”的同学有一大半,前后左右两排,陆余算唯一的“幸存者”,此刻无人注意,陆余的目光便肆无忌惮起来,少年的睫毛好长,绒嘟嘟地铺散开,像两团片墨色的鸦羽。皮肤白而薄,尤其是耳廓,被透窗而过的阳光一照,几乎呈现处透明的质地。
不但精致漂亮,更兼具从小富养出来的矜贵和娇嫩,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不敢亵玩。
但陆余已经忍耐得太久了,从他16岁懂事起,就明白了自己对灼宝的心意,他觉得自己像童话里守着财宝的恶龙,两年多的隐忍,几乎到了极限,很难再坚持住不去监守自盗。
陆余实在没忍住,用指尖碰了下少年的睫毛。
长长的睫羽抖了抖,陆余倏然缩回手,观察半晌才发现少年只是被扰了清梦,并没有醒。甚至上课铃都没吵醒他,陆余推了推,安予灼才揉着眼睛坐起身。
陆余轻笑:“怎么困成这样”
安予灼一副困极了的样子,含糊地应:“嗯”
心里却忍不住忐忑:刚才自己演技会不会有点浮夸陆余哥哥是不是趁他睡着摸他脸来着还是自己睡迷糊了
嗨呀,都怪陆倚雲本来他和陆余从小到大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一床睡觉,一个浴盆洗澡,光屁股的样子,早在奶娃娃时期就互相看光光了现在摸个脸而已,有什么好多想的
都怪陆倚雲那厮胡说八道,什么“滚在一起”破坏他们纯洁的友谊
转眼月考结束。
班级里的氛围都轻松了不少,课间不似之前那么安静,安予灼也不再像条咸鱼似的,没事便往桌子上趴。他这两天行踪都颇为鬼祟,隔三差五就要摸出手机,出教室找个犄角旮旯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