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降临,赫尔辛基笼出成片雨雾。
开始在混沌昏昧的世界里,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风雨起伏影响航线行驶。
私人飞机在降停时不免遇到麻烦。
在航空管制区域盘旋几圈,终于停稳在机场时。
耿秘书跟着沈鸫言一并走向停机坪旁的贵宾通道。
“沈总,地址是这里。”
将人引到事先便预备好的车前,耿秘书将具体的地址信息全权交予给了前座的司机。
再回来时,沈鸫言颀长身影隐在雾色浓重之间,“知道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在上车前转眼看过来,复又补充道,“你先不用跟来。”
耿秘书听了倒是丝毫没意外,步伐也没顿,连忙往后稍靠了两步。
恭敬地将人送入车后,就这么目视着漆黑的车打着灯远离,逐渐消失在雾浓之中。
同样的雨雾笼罩在了整座城市。
伴随着些微的冷意,那些未化的雪夹并着新下的雨,将周遭街景都重新涂刷上一层淡淡的水色。
看起来极为昏昧。
这场芭蕾研讨交谈会几乎是持续到了凌晨时分。
老因奇牵引着葛烟,向他所熟悉的那些大拿朋友介绍,亦或者是引荐。
甚至于是又将她带到了那些评委候选人的面前,刷了个脸。
生怕她今年到最后又临时决定不参加似的。
这般足的气势和为她着想的举措,让周围那些人对因奇的这番动作感到诧异之时,倒也真的将目光全然放入在葛烟身上。
眼前这位蝉联国际赛金奖的种子选手时常出现于舞台之上,她们其实并不陌生。
看着因奇对她这么重视,一群人绽放起笑容,
交涉到后来,葛烟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
因奇和他的那些朋友和她一样,都住在主办方举行的酒店里,说要不等等,待会儿可以一起走。
被她委婉地拒绝了。
这场芭蕾的交流研讨会到后面好像还有纯酒品宴会。
芬兰这边要么休息得早,等到真的有活动了,也能闹很晚。
再三推据后,葛烟向服侍生要了把伞,出门后迈过将化不化的雪。
朝着酒店的方向一路缓慢走去。
来时分明还是干净的道路,此刻被小雨覆盖,透着湿漉漉的寒冷。
直直往上,拼命地朝着腿肚里钻。
从汾城的旭日温和到赫尔辛基的冰封严寒。
不过是瞬间的事,却被硬生生地割裂开。
而从刚才那样的热闹里抽身而出,此时一人独自走在街上,反倒有种繁华落尽之后的无尽空虚感。
期间似是恍了神,葛烟不知被哪里的雪团绊住。
一个不稳就往旁侧崴了崴。
脚下顿痛的感觉不过是一瞬,她手中的伞柄略微往旁侧滑,伞面也紧跟着偏移了方向。
没了被覆盖的阴影,些微淅沥的雨雾笼在头顶,激凉润得人头皮都发麻。
再回过神将伞摆正,葛烟略抻了抻腿,不紧不慢地舒展开来。
刚才又小扭到了。
轮番而来经历的这些不过是小事,杂糅在一起,却不明不白地便入了心。
大概是这雨夜影响到了人
也不知为何,心绪就这么被扰乱。
像是随便团起的毛线,紧紧牵引着,却也不给以松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