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也有照顾好自己。”
脚步虚浮,她被护士扶着睡在床上准备打点滴。
怎么办。
她看向了旁边空着的墓穴。
看着她的孩子在殡仪馆嚎啕大哭,扑在冰棺前,哭得几乎失声晕厥
“我妈妈会痛,不要不要妈妈”
严煜“。”
“我明年再来。”
他的确有这样的感觉,这条不归路的尽头是凝视着他的叔叔,他只要想想,腿肚子就发软。
她还记得他出事那天,天气也像今天这样好,她帮他打领带,他亲吻了下她的额头,温和地说“等我忙完了这阵,就带你跟思韵出去玩一趟。海岛怎么样”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等她感觉到脑袋晕晕沉沉的时候,体温计上显示她的体温已经飙升到了三十九度。
她做了一个梦。
一转眼,已经六年了。
她在心里对他说。最后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墓园。
邓莫宁“看到没。”
她只请了三天假,花在路上就得一两天。
“你回去,我在这里陪床就好。”
父母从很早前就搬来了南城跟她一起住。回家看到二老生活有滋有味,她才彻底放心下来。的确,比起东城,南城更适合养老居住。
该怎么办。
邓莫宁又后退了几步。
郑晚回到了南城,这座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
闭上眼睛,耳边还是父母的嘀咕声
她凝视着他。
一帧一帧的画面都印在她的脑海里,犹如看了一部连续剧。
“说什么胡话,小晚不舒服,你是能帮她擦身体还是能扶她去洗手间,你赶快回去煨汤,明天给她补补身体。”
“孩子几年没病过了,这次恐怕有点严重,要不要告诉思韵”
“还是说吧,小晚明天肯定赶不回去,她不回去,我们又不说原因,思韵肯定更着急,这孩子聪明着呢,我们也骗不到她,还不如实话实说。”
“思韵一切都好。”
可怎么办呢
郑晚看着女儿绝望挣扎,看着其他人如何落井下石,她心里着急难过,身体却软绵绵的提不起劲,生病眼眶也热得很,她紧闭着眼睛,酸涩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成串滑落,渗进了枕头。
他撸起袖子,“我这层鸡皮疙瘩可不能白白冒出来。”
“我只是把你当妹妹,思韵,过去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可现在我明白了,我爱的人是她。”
这几年,她做的很多事情都如此寻常,可她偶尔也感觉到累。
他失笑。出门前,还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死同穴。
“离我远点,我怕你跳爱河的时候溅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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