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依儿不太开心的走到谢望疏面前,向他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指间的一抹鲜红。
是刚刚她没忍住情绪,从肌肤下渗出来的。
谢望疏以为是她的手被茶杯划伤,忍不住轻轻叹气,低头舔干净了她指根上残留的血迹,“别拿那些死物撒气,你若是生气,便拿我撒气。”
谢望疏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好像总想抱着她,手掌贴着她,与她紧密的贴近。
谢望疏搂住奚依儿的腰,为什么不呢。
她现在,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他想对她做什么都是轻而易举的。
谢望疏将少女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心脏空了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了些,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贝肉,递到少女的唇边。
她似乎变得很难取悦,没嫁给他之前,随便哄一哄,对她笑一笑,她就会开心的不得了。可现在,抱着她,亲手服侍她吃饭,都得不到少女的一丝笑意。
可偏偏谢望疏就是爱极了她,他不知道男人是不是就是贱的,奚依儿越是看起来不太乐意,他就越想哄着她,让她吞下。
“乖,这个很好吃的,厨子是特意在花夜楼挖过来的,他的厨艺很好。”谢望疏轻声说道。
奚依儿弯弯的细眉轻蹙,显出几分浅浅的忧愁,她张开唇,轻轻咬住了那一小块晶莹的贝肉。
味道还挺好的。
真是,完全没有自觉啊。
谢望疏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一瞬,握住她的后颈,和她一起尝了那块贝肉。做什么都像是在蓄意勾引他。
“混蛋,不许碰我,脏死了。”奚依儿气恼的骂着。
谢望疏却轻笑,被她骂的愉悦,“怎么就只会骂这几句,真乖。”
够了。
奚依儿用力甩开手,纤细的手指划过空气,指尖擦过谢望疏的侧脸,忍无可忍,“滚呀,离我远一点,走开啊”
奚依儿气得浑身又开始发颤,什么色中恶鬼啊,凭什么要这么作弄她。他们兄弟两个人都是混蛋。如果不是察觉到了奚家的阴森诡谲,他们以为她想要与他虚与委蛇吗,变成鬼了之后就去投胎啊。
为什么要一直来缠着她。
奚依儿眼圈红的厉害,泪珠一滴滴滚落,她似乎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委屈,气恼得厉害。
空气中一直围绕着她的阴冷似乎渐渐散去了。
风吹过,卷起轻薄的窗纱。
谢望疏低眸看着她,慢慢握住她的手指,在她手心中吹了吹,“消气了吗。”
奚依儿看着面前的人,成婚前,她似乎还能分得清两人,而现在,她却好像越来越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
是她疯了吗。
哪里有什么鬼魂。
是她的幻想吗。
“谢郎”
谢望疏遮住了她的眼眸,“叫我相公。”
不知道她眼中看着的是谁,但他都可以当做是在唤他。
人在变成鬼之后,所剩的便只有执念。
承载着在意的那个人成为厉鬼之后,他就已经不是原先的人了。因此,人鬼殊途,活人必不可再沉溺于往事之中。
风聚拢在溪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