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会一直听祂的话。
妫毓莫名的恼怒消了一些,祂的腹部在此时突然升起了一阵难以忍受的阵疼。神祇的容颜蓦然变得惨白,身体像是一张薄薄的纸,倒在了奚依儿的身上。
奚依儿无措的用双手握住了妫毓的肩,男子柔弱的倒在了她的怀中,在这一瞬又似是从冷漠的神祇变作了可以被她触碰的凡人。
“您怎么了”奚依儿轻声说道,刚刚被妫毓的行为吓到产生的难过,此时又变成了温柔的情愫。她喜欢,神祇现在的模样,祂若是能够永远,就这样躺在她怀中,不会凶她,不会厌烦她,讨厌她就好了。
“腹部疼。”妫毓轻声说道。
被祂紧紧缠在腹部的布被挣开了,祂的腰腹已经显怀,在奚依儿的掌心中微微的隆起。
奚依儿眸中闪着慌乱,她像是所有新婚的妻子一般,被丈夫怀中的胎儿弄得手足无措,忐忑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
“您怎么能用布条裹住腹部,您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惜一些自己的身体。”奚依儿有些害怕焦急的将祂扶起来,让祂躺在床榻上。
微微鼓起的小腹撑起了银白色的长衫,看起来有些怪异,细细的冷汗浸湿了神祇的长发,令祂看起来虚弱又柔顺。
心软的圣女便又忘记了自己刚刚的惧怕和难过,满眼似乎都只有妫毓。
她轻轻伏下身子,手心轻轻覆盖在神祇的腹部,缓缓的按揉,奇异的感受在胸腔内起伏。
妫毓垂眸,纵容的看着奚依儿,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腹中的孽种,似乎还算有些用处。
“依儿。”过分亲近的称呼从神祇的薄唇中吐露出来。
奚依儿抬起眸,一缕银发黏在了神祇的唇瓣,似乎是因为虚弱,神的薄唇显出些淡粉色。
“以后不要出门了,好吗。”
奚依儿微怔,她的视线从神祇的唇瓣,移到了妫毓漠然的金眸。她下意识的摇头,“我要去做活,挣得银钱。”
“需要什么,我的神术都能完成。”妫毓浅淡的说道,柔弱的躺在床榻上,像是被人类暗害藏起来圈养的堕神。
她无法拒绝。
日升月落,女子像是被关进笼子中的雀鸟,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柳树,看灰色的麻雀从左边的枝头跳到右边的枝头。
妫毓走进房屋,祂的手中拿着一盒糕点,是牧鸿影之前送给她的那种甜点。甜点很昂贵,奚依儿有些不安的看着妫毓,问祂怎么会有钱。
神祇只是轻声说神术可以做到世间的一切事物,祂从来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做什么。
糕点被神祇亲手捏着送到奚依儿的唇边,她只能微微启唇,吞下那块点心。
神祇不知从哪里又寻到了一支簪子,放入奚依儿的手中,让她为自己束发。铜镜之前,妫毓神色宁静,似乎想要将那些祂亲手摧毁过的事物,一件件重新捡回来。
祂不再忽视她,像是一尊冰冷淡漠的神像,而是会捧着奚依儿的手,不管她的退缩,将药膏细细的摸在她的手指上。
夜晚,在奚依儿推拒,不肯自己睡在床褥时,妫毓会神色如常的搂住她的腰,仿佛这样的行为十分正常一般,将她压制在床榻的内侧。在窄窄的床上,与她同床共枕。
奚依儿闭着眼眸,心中像是飞进了一只不安的鸟,羽翅上细小的绒毛扎在心脏上,不安,惶惑。女子呼吸清浅,直到夜深,才敢睁开眼。妫毓就躺在她的身侧,似乎她微微动一动,神祇日益显怀的腹部就会顶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