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么高个儿,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旁,骑在儿童小车上,身体还跟着儿歌摇摆,这像话吗
“哥哥心领”
“坐吧咱大户人家,不差钱”
稚澄难得强硬。
班斐飞快扫过,找了个理由,“这里头没有哥哥的生肖蛇,看来哥哥无缘这一段摇摇车之旅了呢。”
“那就坐我的羊咩咩”
稚澄反手把他扣进一只奶黄色小羊里,指尖一顶,喂了一枚硬币进去,班斐的尊臀就被颠了起来。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嘹亮的儿歌传了整条街,引得路人竞相回头。
班斐耳根有些热,目光透着求救,稚澄看懂了,“哥哥我来救你”
班斐微松口气。
然后她屁股一摆,坐在旁边色彩艳丽的齐天大圣上,咣当,硬币掉落。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
稚澄很给面子,“叫阿爷”
儿歌一重奏。
得。
班斐扶额,就不能指望她按常理出牌。
连对面的街面的小孩子也被吸引过来,挣脱家长的手,争先恐后跑来,抢占自己的王座,很快摇摇车迎来了爆满高峰,一排小孩子敞开歌喉,门牙都没长齐呢,倒是吼出了气撼山河的气势,势必要做摇摇车里最靓的歌王。
没得玩的孩子们则是眼巴巴瞅着俩人。
稚澄混在其中,左摇右摆,玩得比孩子还疯。
她甚至还精准估计了摇摇车的结束时间,侧过身又给班斐投了一枚硬币。
班斐“”
发际的胎毛毛茸茸,被摇摇车的碎钻光影镀得亮澄澄的,又似被彩色糖纸晕染了半片,花火流光不断坠落,在城市的冬夜里颠沛出了一股热浪。
稚澄只觉得耳骨一热,被快速啄了一口。
“哇羞羞”
孩子们爆笑捂眼,又禁不住叉开两根手指。
稚澄捏着耳骨,湿得厉害。
她拧头就见哥哥握住那两根奶黄羊角,半张脸则是很男孩子气,抵在那圆鼓鼓白蓬蓬的羊脑袋上,霓虹散落在他的身边,粉紫油画般瑰丽色彩。
京市的初雪没有预兆地飘落下来,白白绒绒的,覆着哥哥本就冷白的脸庞、颈窝、指尖。
“雪下雪了”
孩子们高兴地嚷嚷,伸手去抓。
班斐侧着脸望着她,在这场初雪里,耳尖煎起一抹殷红的樱桃乳酥。
极烈。极艳。
我这种的家伙,真的可以走到你的身边
少年时候我向自己开了一枪,我并没有立即死去,但我至今仍不知道那一枚子弹落在哪里,是眉心,还是心脏,亦或者我不曾知晓的腐烂之地,它充满了疯狂,猜疑,憎恨,病态,正如时至今日盘旋在我身体里的云翳。
你想看一看吗想摸一摸吗你会讨厌吗你会害怕吗我可不可以让你亲一亲,再吹一吹,安慰一句不怕不怕痛痛飞走哥哥偶尔也会为这些经年旧伤的疼痛而困扰。
真希望你可以深入地进来哥哥的身体,神经,血管,甚至是细胞。
哥哥勾着她的眼,问得又轻又软。
“小鬼,坏种哥哥真的可以爱你嚒”
稚澄回他以热吻,以炽夏。
“那有什么问题尽管放蛇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