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他抓住了完美的尾巴,却发现他似乎又处在遥远的彼岸。
是因为他所想象的是不属于他的缪斯吗
景浔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向下走,望向客房的方向,惯性地看向腕表。
九点三十六。
走到一半时,他的动作微停,习惯性地再一次看向腕表。
九点三十七。
为什么忽然要下楼景浔按了按太阳穴,看了一眼楼上,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应该是为了拿颜料,不然他不会在画画的途中下楼,画到哪里了,好像有些情绪断层。
景浔拿了常用的颜料,下意识地拉开了旁边的药柜,看见了自己摆放在那里的关于神经方面的药物。
“居然在这里。”
景浔低喃,但也没有太在意瓶子被打开了,可能是之前什么时候吃过。
他倒了几颗吞进肚子里,随手将药放了回去,带着颜料上楼。
落在地上的白纸线条模糊,又被画上了许多表示否定的黑线,铅笔被丢在一旁。
上面的颜料足够,有一部分还没拆封。
景浔出神了一瞬,安静地把颜料堆放在一块,捡起地上的纸。
他清晰地记得九点,也清晰地记得九点三十七分,甚至记得这期间他在画画。
还是忘记了什么,甚至是遗忘了让他足够烦恼的事情,被涂抹的线条看得出之前的他心情很糟糕。
摆放在一旁的平板画面模糊,隐约可以看见林织正躺在床上看书。
很静谧的氛围,景浔盯着看了一会儿,视线又回到了没画完的画上。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并且跃跃欲试。
他快速地下楼,从放置着杂物的抽屉里拿出打火机,口袋里是刚刚从二楼拿下来的盒子。
他没有再返回二楼,那里挂着展品,布置了恒温系统和烟雾报警器。
浴室门被反锁,内里还有些潮湿。
盒子里的是被抽过的半根香烟,被人用布包好妥善地存放。
景浔用小刀仔细地切掉了无法再被点燃的部分,动作有些生疏地学着林织的样子夹在指间。
呛人的感觉让景浔狼狈地咳嗽出声,有些不适应地喘着气。
他轻轻咬着香烟的滤嘴,望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这种滋味并不好,林织在做的时候想着什么。浴室的镜子里下淌湿冷的水汽,模糊他的面庞。
卧室外的敲门声让景浔回过神,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捻灭了快要烧没的烟,将它卷好又放回盒子里,打开了卧室的门。
“我来还药酒。”
林织将手里的小瓶子递还,在看见景浔在极短时间内出现的怔愣时,便知道他忘了这件事。
这也就意味着他忘记了他让他亲眼看见的东西,真是有些可惜。
本来他刻意擦拭了房间里的东西,就是想增加景浔的焦虑感,没想到他居然忘了。
告诉他景浔的坐标变动的有些频繁,这在其他人身上很普遍的事情,在景浔身上便有些不对劲。
“先前你帮我揉完忘记把它带走了,真是麻烦你了。”
林织看着景浔接过药酒,轻轻说了这句话。